“怎么说话不算数阳奉阴违?还是你怕他?”
“跟踪我很有意思吗,你搞清楚了吗,我今天来见谁,做了什么?”
“好玩儿吗?”
……
自始至终,郁梵再见到他的时候,都只是将自己当成哥哥的附庸而已。
也许郁梵从来没有将他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吧?
如果他再昏聩一点,糊涂一点也许会过得更开心……
因为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另一个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来郁梵有多爱陆莲台……
在陆莲台的身边,郁梵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甚至完全没有自己的脾气。
偶尔陆莲台对他的温柔,他会记挂很久,在陆莲台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将自己包裹起来,露出倔强的底色,孤零零冷清清,好像本就不屑于粘人。
但,只有林镜轮知道,郁梵其实也是粘人的,渴求更多爱的。
——当陆莲台生日,郁梵提前大半天亲手为他准备一大桌菜时,他知道;
——当郁梵出差到了另一个地方,每每都会给陆莲台寄明信片的时候,他知道;
——当读出郁梵用秀气的字迹,写给陆莲台的信时,他更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林镜轮甚至从不敢奢望郁梵的目光能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习惯了克制本能的冲动,习惯了渴求不被及时满足……
他不着急,他可以等,他可以将这份渴望延迟到任何时候。
只要他爱得比郁梵长久,那个时候,他会给渴望爱的、爱粘人的郁梵,一个温暖的怀抱。
哪怕那是几十年之后,哪怕那时自己已是耄耋之年。
他可以等。
林镜轮有些责怪自己,是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难以忍耐。偏离了原本的初衷。
而他担心,这会使自己和郁梵都变得难堪。
特别是现在,他发现郁梵捧着手机魂不守舍……是在想念哥哥吗?
林镜轮的那种躁动不安更甚。
他冷淡地开口,“我哥是不是来过。”是问句,但情绪并没有多少疑问的成分。其实他自己早就看见了,故意有此一问而已。
郁梵略微诧异,“那会儿你睡着了,他又走了。你想见他?”
林镜轮摇头。
郁梵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想玩手机,就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他,“给你玩一会儿吧,十分钟应该问题不大,我不告诉别人。”前两天他向陆莲台打听林镜轮的情况时,记得对方说林镜轮现在可以看书、用电子产品了,但是林仁美不让。所以林镜轮的手机被收起来还没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