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扶着腰趴到床上,路青余蹲在床边,愁眉苦脸道:“这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去吗?”马喻才道:“我什么也不会,本来就是你上。”“但是你来我有安全感啊。”路青余真诚道。马喻才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将脸埋进枕头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你一个道士,指望我一个设计师给你安全感?”路青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怕鬼我就不怕了?主要是这地方太邪门,要不说是首都呢,鬼都比别的地方强,我给师兄他们看这里的气场他们都让我自求多福……而且刚才要不是猫大神来了,你会怎样,想想我就后怕。”马喻才闻言抬头:“你这么一说我不敢一个人待着了,去给我拿点化瘀的药膏涂涂,我能撑住。”路青余起身,去外面翻了一圈回来:“哪有药箱?”马喻才掏出自己的手机:“问问房东。”路青余给房东打了电话,问:“您好,我们是409的房客。”“喂?”对面是男人的声音。路青余意识到是那个男人,好像是房东对象?“哎,请问哪里有化瘀的药膏吗?有人摔了。”“……我待会儿送上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那边有微弱的喘息声,似乎在干什么体力活。“没啥,感谢。”挂断电话后,路青余就刷着手机,等着药膏送上来,突然听见厕所传来扑腾声。刚刚洗澡的时候把神君关到厨房了,这会儿又给神君塞进了厕所。两人困惑地看向厕所,路青余以为又闹鬼了,警惕地符纸都掏出来了,想起了什么,“鸡神君!”他从沙发上弹起,冲向厕所。打开门一看,这只神气的大公鸡扑腾着翅膀,正使劲往墙上飞,橘红色的尖嘴往墙上直怼,起飞一次怼一下,怼得满地墙灰,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层。“神君呐!”路青余赶紧冲进去抓鸡。马喻才在卧室喊:“路青余,厕所怎么了!?”路青余把门关上,张开双臂,一边追逃跑的公鸡,一边回答:“神君发疯了!”马喻才听见厕所里人叫鸡叫,吵得很,此时偏偏外面来人了,敲起了门。“路青余!”厕所里还是闹腾不已,没有回应。+马喻才就知道指望不上路青余,他扶着腰,尝试着下床。虽然刚刚着实摔疼了,休息了一会儿,倒也还好,应该是没伤到骨头。马喻才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门一开,露出沈浩然那张担忧的脸。“马先生?我给你送药来了,我以前也在浴室摔倒过,千万小心。”马喻才倚在门口,接过了药:“谢谢。”他关上门后,走到厕所门口,喊道:“路青余!”“吱——”门被马喻才打开,他看了一眼厕所,只见路青余蹲在角落里,而公鸡站在他旁边,黑豆豆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的马喻才。路青余背对着他姿势诡异,脑袋贴在墙上一动不动,马喻才瞬间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毛的,说话声音都放轻了些:“路青余?”路青余举起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嘘。”他又换了一边脑袋,像个青蛙一样贴在墙上。“怎么了?”马喻才拿着药膏,轻声问。“有声音……”路青余表情凝重地听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了脑袋,指了指他刚刚贴着的地方,示意他靠过去,“你听听。”马喻才半信半疑,尾椎骨还在疼,他只能忍着疼让路青余扶着屈膝蹲下,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到了墙上。“……”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马喻才皱眉:“没有啊。”“嘘……继续。”路青余小声说。马喻才又靠过去,这次他屏息凝神,专心去听墙里有没有什么声音——“——”“!”马喻才还真听到了墙体传来的声音。然而那声音过于细微,他无法辨认这是什么类型的声音。他继续屏息,将耳朵贴得更近,刚洗完澡湿润的头发被墙皮弄脏了也没在意。“——沙沙——呲、呲……”这次终于听清楚了!马喻才瞳孔一缩,开始判断声音的类型——物体的摩擦声、好像在…扣弄什么坚硬的物体?“呲、呲、呲——”微弱但频率规律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好似正在扣着他的耳膜。马喻才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在浴室遇到的怪事吗!?明明是空无一人的隔壁,传来了声音。马喻才一脸凝重地远离了墙,扶着路青余站起来,道:“又是隔壁的声音?”路青余表情严肃,“要不要去隔壁看看?”马喻才道:“我没有钥匙。”“没事,今晚把花园里那个先给端了,那个女孩要是清醒了,他们就能回来。”路青余说着看向他手中的药膏。“哎,药什么时候来的,我给你涂药?”马喻才递给他药膏,正要说话,脸色猛地一变。路青余拿到药膏,见状,紧张道:“怎么了?”马喻才心跳猛地加速,意识到一个非常不对劲的地方。他尽量平复呼吸,扫了一圈周围,却难以发现哪里有问题,忽然灵光一闪,抓住路青余的手,一把将他拉过来抱紧。路青余困惑的“嗯?”,然后用剩下的那只手拍了拍马喻才的背:“嗯…不怕?”马喻才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抬手将他的脖子拉下来,嘴巴凑到他的耳边。“痒痒!”路青余哎哎叫了两声,引得公鸡也咕咕了两声,歪头看向这两个奇怪的人类。这时,马喻才开始用极低的气声说起话来:“嘘。有问题,脸别露出去,把嘴挡住。”路青余也不是傻的,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他也用余光扫了一圈厕所,把脑袋也低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悄声问:“你说。”“打电话的时候,你没说谁在哪摔了……”路青余轻轻嗯了一声。“——他一来就知道我在浴室摔了。”:()天生道体?我本是万人迷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