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吗?很疼!我肚子里如同被一把刀在搅来搅去,五脏六腑都快缠成一团。特别是胃,不停的翻腾抽搐,感觉连血带饭都要吐了出来。
“王浩,你不是很喜欢欺负人吗?当众被打脸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爽透了?哈哈。。。。。。”我看着王浩被开了瓢的额头,还有脸上依然在流血的几道伤口,心里说不出的快意。难道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一种?
王浩一听顿时变得狂躁起来,返身接过麻猴递来的铁棍,抡了个棍花狠狠的砸在我大腿上,我甚至都听到了铁棍在挥舞中发出的“呜呜”声。
“叫你磕碜我!叫你磕碜我!狗篮子!”王浩打一下骂一句,打了没几下像是累了,向郑军和麻猴招了下手让他们过来替他继续。
“浩哥,差不多就算了。他一个小比崽子记吃不记打的,咱们以后多修理修理他,还怕他不知好赖?”郑军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弓着腰站在王浩身后使劲眨巴眼睛向麻猴打信号。
这估计是怕把我打废了不好交代,毕竟中午在学校正门已经打了一架,当时围观的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就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说也说不清了。
麻猴也是成精的家伙,岂能不懂郑军那一眼的含义。不过他比郑军更胜一层,从兜里掏两盒烟来,将三元一盒的白红梅放回去,把十八一盒的黄鹤楼打开掏出一根递在王浩嘴边点燃才慢悠悠说道:“浩哥,其实你真不必急,这小子就是一块滚刀肉,要的是火候不是力气。他有本事别在咱们二中混,咱们眼不见心不烦。但凡他在这里一天,那迟早是嘴咱们嘴里的肉跑不掉,想啥时候揉。捏就啥时候揉。捏,到时候还不是看浩哥您的心意?”
他见王浩抽着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褶皮脸上都笑出花来:“再说了,笑月嫂子还在那边看着呢,您给弄的太血腥也不好啊。”
王浩一听,赶忙扭头向徐笑月望去,看到姐姐发白的脸庞赶忙跑过去献殷勤了。
郑军向麻猴伸了个大拇指晃了晃,然后向我同桌胖子张守峰喝道:“小胖过来,去那傻逼身上搜搜,把兄弟借他的手机给拿回来,要是碎了看他怎么赔。”
我躺在那里心下了然,张守峰果然是用一节课的时间跑到王浩那通风报信然后一起出了馊主意,让我当着全校师生出了个大丑。亏我还以为他忘掉了之前那两拳之仇相信了他。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嘴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老家同伴们一起玩耍的场景:每日里放学后打闹着回家,一路上摘个狗尾巴草穿上逮住的蚂蚱,再穿上棉花叶下雪白的肥虫,然后爬到树上摸两个鸟蛋,简单的用树枝和石头架个火堆一烤,再拌上两根田里摸来的细黄瓜。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吃着,无忧无虑。。。。。。
这段回忆硬生生的插进来,与现在我所面对的现实形成强烈的反差。我简直要分不清我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
张守峰手上的动作将我从思绪中扯回,我动了动身子轻声说道:“喂,胖子,你知道吗,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来着,可一直没有机会。”
他听到我的话停了一停,然后哼哼一声继续掏我的口袋:“省省力气吧,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服气?你斗不过浩哥的,你也别想动我,我现在跟着浩哥混了。”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直笑,也许王浩真的是只狼,可你张守峰充其量就是一只没胆装逼的土狗,狗跟着狼混还是狗,永远改不了本性。
“其实。。。。。。我想对你说的这句话还是从咱们学校厕所学来的呢,你真的不想听?。。。。。。好吧,你爱听不听,我只管说。”我说道半截停了下来,用手揉着快要疼断掉的小臂骨,看到郑军他们都被我所说的勾起了兴趣。
“其实呵,我真他娘的后悔,我真他娘的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射到墙上,结果出了你这个祸害啊!哈哈哈哈!”我懒得再理会身上的疼痛,拼命而夸张的笑着,眼泪都呛了出来。
郑军和麻猴以及一帮混混早在那边笑的前仰后伏,张守峰楞了一下也反应过来,顾不上再搜索借我的那部智能手机,骑在我身上打起了王八拳。
“儿子,射错地方是爹的错啊,爹后悔啊!”
“儿子,别给爹挠痒痒啊,使点劲儿啊!”
“儿子真乖!”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