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妹妹回家后高兴地告诉晚渔,她遇到陆老师,还遛到了小狗。
晚渔小心翼翼地回避。那件事情过去两周后,他没有再遇到陆观野。
某天,他接妹妹回家,陪她吃过晚饭后,又被朋友叫出去喝茶。
晚渔开车出门,在小区的车道上,遇到陆观野的车从外面开回来。
道路狭窄,会车时要十分当心。陆观野后面还跟着车,晚渔不用对面的人催,主动挂了倒车档,慢慢把车往后倒了一点,让出道路,眼看着黑色奥迪沉默缓慢地从旁驶过。
晚渔恍然想起来,他还欠陆观野一个真正的道歉。
他可以开直播安抚粉丝,漂亮地回应质疑。
最近也开始开诚布公地与公司谈判,接受秦可欣的道歉和补偿。
思及陆观野,却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越理越乱。
小吴在那天的直播前说,他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什么都没有做错。
晚渔不敢苟同。
在这件事中,他也有亏欠的人。
为什么猜忌陆观野?难道因为他曾经喜欢过他?
仅仅喜欢,就给一个人定罪,那他和十年前孤立他、伤害他的高中生有什么区别?
晚渔感到煎熬。但他没有办法开口。
那天晚上,他冲动之下差点表白,是陆观野不让他说出口。
从此,就好像小美人鱼,被女巫剥夺了声音,晚渔也失去了与陆观野说话的勇气。
晚渔明白道歉的份量太轻,很难弥补已经造成的伤害。他说的话,陆观野还愿意听吗?即便听了,会愿意原谅吗?即便原谅了。
还愿意搭他的车、请他做客、为他做饭、与他一起听上世纪的港乐吗?
晚渔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才积攒到足够力气,再次出发。
陆观野手腕的旧伤发作得厉害,每天贴着膏药,过了一周多才缓解。
他暂且把沙袋收了起来,也减小了训练强度,周六在家闲着无聊,就去谢志的攀岩馆里,帮忙带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