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和闻樵搅到一块,被写报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管舆论怎么离谱放肆,孟引桢周围的人都不会太在意。但这次不同了,标题的出位恶心已经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孟引桢的父母,朋友关文桐看到了会作何感想,他们都知道孟引桢和尹漱结婚了。他们谁都知道当初孟引桢因为自己的母亲出轨,有多痛苦,可惜还是逃不过上天的捉弄,自己千娇万宠的妻子还是这么个德性……这让他情何以堪?最后悔的要数宋景钰,当初还是她亲自去说服尹漱的,以为她是儿子的好归宿,哪知现实却是那么地讽刺。她犹记当时自己不惜拉下老脸,说她这个母亲在孟引桢眼中,甚至比不过尹漱送的一罐已经发霉的酱菜。“所以你告诉我,他爱不爱你?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是怎样地无法企及?”夏日的海边,尹漱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可她也有自己的立场,“我不想靠他,我不想做一无是处的娇妻,可能等我事业有起色之后,我会再考虑他吧……”宋景钰作为女性完全理解尹漱的想法,就是会有那么一类女孩子,期望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她完全赞同。就像她也不想总顶着孟夫人的名头做事。毕竟爱得轰轰烈烈是一方面,被豢养得太好,唯唯诺诺地伸手要钱又是另一方面。千万别去幻想这两件事不会同时发生,一切皆有可能。她欣赏尹漱的理智,但也劝她:“你有你的原则,不想靠关系吃饭,这我都理解,完全理解,因为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大可以把他看成你的贵人,权当是拉你一把,锦上添花呢?”“或许大家都爱听白手起家的故事,但真当有旁的选择时,鲜有人还会选择苦哈哈的打拼之路,人最难能可贵的是有得选……并且会选……”“以及谈恋爱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但结婚最好还是找一个爱自己的,再说孟引桢他各方面条件也不差,我和他爸也绝对不会管你们的事……”宋景钰的最后几句话完全说到了尹漱心里,她本来密不透风的心开始有了有机可乘的缝隙,直至那晚提出结婚……可现在事情却完全被她搞砸了,就算把陷害她的人把闻樵狂揍痛骂也都无济于事,因为芥蒂就是芥蒂,有了就是有了。尹漱本来早就买好了回去的机票,愣是两次,快要登机时又犹豫了,最后悻悻地又回酒店躲了起来。自从那通解释的电话里,孟引桢说相信她之后,就再也没怎么和尹漱长聊过,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偏又两次答应得好好的,最终人还是没回来。孟引桢耐着性子等她,给她空间消化思考,就没再问过,问多了,怕她心里又纠结痛苦。他自己也不好过,这几天父母的电话就没停过,一直在问他怎么回事,父亲说话犹为过分,“她这是得意忘形了!不把我们孟家放在眼里!”“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相信她……有人成心想害她,她没受伤,没事就很好了……”孟引桢确实是这么想的,在这场婚姻里,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就行,这是经营婚姻的智慧。那么多日日夜夜与尹漱同床共枕,与她一日三餐,与她陪伴耶耶,与她说笑玩闹,与她彻夜通话,这些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无良记者笔下的只字片语。他明明握着最真实的她,难道要主动舍弃,弃明投暗,和狂欢的舆论站在一起,去揣测鄙夷她吗?绝无可能。至于那两个小明星,动动手指全面雪藏封杀就行。而闻樵,虽说尹漱不爱他对他来说已经是种惩罚,但这件事缘何而起,应该还是因为他在公司有所表示,底下的人才会想到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去讨好他。他不安分,做事不分场合,才殃及了无辜的尹漱。孟引桢自然也可以像对待吕家一样,给新乔上点颜色,但归根结底这件事性质特殊,是很私密的事,自然还是杀人诛心最管用。孟引桢亲自打电话去新乔问闻樵的行踪,却被告知他住院去了。原来是从美国回来,在机场硬要自己开车,又被狗仔追着,超了速,撞到了树上。不仅车辆完全报废,他本人还左手手腕骨折,右腿小腿骨折,需要静养许久。孟引桢心里有些庆幸,老天有眼啊,又有点阴暗地想怎么没给他撞死?不过也只是想想,真死了,他还怎么杀人诛心?孟引桢问到了医院和病房号,欢天喜地既买了鲜花又买了果篮,登门拜访。闻樵的腿打了石膏高高挂着,手自然也是,僵硬地垂着,但似乎兴致很足,拿还能用的右手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看到孟引桢来了一边果断地按灭了平板,一边状似高兴地说:“尹漱有你这么大度的丈夫真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啊……”孟引桢面无表情,把东西放在床头,闻瞧眉头一皱,“我花粉过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那也是你应得的……”孟引桢直接把花扔到闻樵怀里,“这有外国血统就是不行,毛病真多……”果然,闻樵没有撒谎,很快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起了红疹,孟引桢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按铃喊来医生,不愧是病房,来得很快。闻樵被喂了药,又被小护士来了一针,在孟引桢面前可谓是脸面全无,药效自然也让他变得极为老实。孟引桢阴阳怪气起来:“你都这样了,你老婆呢?你不是也结婚了吗?”“我还问你呢,你老婆呢,不会不要你了吧……”闻樵说话时激动得离开靠枕,影响了伤口,疼得咳起来。男人最懂男人,闻樵不过嘴硬,语气里的心虚可逃不过孟引桢的耳朵。他就是个光棍,还敢和他这个有妇之夫呛声,真是不自量力。孟引桢看着闻樵绑着洁白石膏的小腿,突然有了个法子,他走到床尾,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钢笔,再用手死死按住,开始在上面写字。闻樵疼得吱哇乱叫,“孟引桢你干什么!我没动她!我发誓!”孟引桢掀眸,朝闻樵阴冷冷地一笑,心说真当他好说话是吧,随之泰然自得地念出了所写的字:“我—闻樵—是个—死变态……”“我承认我承认……你想怎么补偿……”闻樵的脸缩成一团,可见很疼。他眼神瞥向刚刚被反扣在床头柜上的平板,上面所画,确实能说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孟引桢手上根本没有轻重,把他那腿从架子上挪出来,往旁边一丢,猛烈地震动,痛得差点让闻樵把牙给咬断。“补偿?那就下半辈子瘸腿吧……”“啊?那可使不得……不如这样,你们结婚了我给你们包个红包?”闻樵吃力又狼狈地把自己的长腿挪回了架子上,生怕自己瘸了。“我们,缺你这点臭钱?”孟引桢语气轻蔑,又恶作剧地把闻樵的腿给扯了出去。“不要钱,你要什么?新乔的股份你要不要?”闻樵说着,腾出手疯狂地去按铃,生怕自己死在病房里。这夫妻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锱铢必较。闻樵不由得又想起那日早上药效退了,被尹漱揍得鼻青脸肿,比那熊猫还熊猫。“我听说你母亲是什么贵族,有个古堡,给不给?”人们常说结了婚就是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孟引桢有点体味到了,挣到就是赚到,拿去送给尹漱玩也不错。当然他绝不会告诉尹漱这是闻樵的,由他怄一辈子好了。:()离婚后前夫的恋爱脑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