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枪随之落在地上。眼前的玄关有一个小孔,看着像是匕首扎过的痕迹,白色的墙上血迹已被清理,留下油漆刷过的痕迹。阎善试图挣扎逃离,元九渊不轻不重摁在他肩胛骨的缝隙,剧烈地疼痛痛得阎善龇牙咧嘴,瞬间出了一头冷汗。这个温故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悍匪?元九渊用了三成力气,冷冷逼问道:“你的夹货藏在何处?”阎善痛得没有力气,有气无力地解释:“我没有!我只杀人,绝对没有夹藏私货。”元九渊冷笑一声,手上的力气深几分,阎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摧肝挖心,“我……我真的没有夹藏私货!”“死到临头还敢骗我。”元九渊很生气,这些悬赏的恶人一个个爱财如命,他不耐烦的道:“警察很快会来,你的夹货带不进牢狱之中,不如交给我,我让你走的痛快。”“啊!大哥求你了!我真的没有!”阎善欲哭无泪,恨不得扒光自己证明自己真的没藏所谓的夹货。元九渊冷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阎善整个人从桌子上拎起来,好像拎着一个鸡仔,“骨头很软。嘴倒是挺硬,我看看能忍到何时。”玉碎余宁市刑警一队手持荷枪实弹,悄无声息地潜入小区,走廊拐角高队长侧过身,往温故家门口迅速瞥一眼。房门半开半掩,地上伸出一条手臂,虚虚扒着地面,像在努力往出爬,高队长神色一紧,低声和下属说:“通知医疗队,嫌疑人已经进到群众家中,目前看来群众受伤严重……”“这个阎善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凶残至极。”高队长心中默默道一句。说完,他再次侧过头,那条手臂突然迅速地缩回去,看起来被拖进了屋子里。门关上了。高队长心中猛地一跳,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客厅里,阎善躺在鲜艳血泊中,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眼前的元九渊忽隐忽现,生出几条重影,生死攸关之际,他福至心灵,“你说的是家伙吧?我有,就在这里。”伸出一根颤巍巍血淋淋的手指,指向掉在地上的枪。元九渊掂起枪,意兴阑珊地在手中把转,“此物很值钱么?”阎善裂开嘴,牙上和嘴里全是内脏渗出来的血,“不值钱,但我用这东西杀过七个人,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枪在元九渊看来不过是一堆废铁,杀人还需要借助工具?他随手撂在桌上,高高在上地望着阎善,“你早说不就成了。”听上去很嫌弃,阎善敢怒不敢言,脊椎骨断了他也动不了,明白这次自己这次彻底栽了,“你……也杀过人吧?”那一瞥的眼神,阎善毕生难忘,真正杀过人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元九渊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好笑,低垂着眼轻哧,“杀过不少。”房门外,高队长熟稔打手势,安排队伍分成两侧,根据线报,阎善曾经学过格斗之术,身强体壮,一身的腱子肉,而且手里还有家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高队长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寂静无声,难道……温故已经死了?如同在印证他的想法,一缕血顺着门缝淌出来,高队长痛心疾首,“爆破组,准备破门!”轰!!温故刚刚换上没多久的新门,在一声惊心动魄的声音里再次报废了。然后,高队长和一队气势汹汹的刑警全呆住了,此情此景,是多么地熟悉。仿佛昨日重现。凶神恶煞的阎善趴在地上,仰起头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像是在外的游子重回到了故乡。而受害人此时靠在桌沿,半抱着手臂,审视地望着破门而入的警察。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像是被人打扰了好事。头发花白的雪龙王和刑警一样目瞪口呆,呆滞地望着地上的阎善。一个刑警冲上去,手铐快速铐住阎善,阎善一动也不动,嘿嘿地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反咬一口,“警察同志,我要实名举报,他也杀人!”“他杀谁了?”高队长心有余悸地看一眼元九渊,确信这个小明星完好无损,压根没把阎善说的话当一回事。阎善想也不想地道:“他亲口说的,他杀过响马,杀过海寇,还杀过一派魔修,他杀过上百人!”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阎善已经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你的小说看多了吧,人家是明星,又不是龙傲天。”拷住阎善的警察忍不住吐槽。高队长从震惊回过神,愁眉苦脸地搭住元九渊肩膀,“真是谢谢你,这人我们追踪二十年,今天终于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