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走到已经摔散的木隼身边,边蹲下查看边问他:“你又是怎么找我的?”
夜烛不语,南棠转头望他:“你该不会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
她话没完就被夜烛打断:“我可没有,我是光明正大地跟着。”
南棠沉默片刻,低头拔下夜烛偷偷塞来的传音符,对上夜烛得意的笑。
东西是夜烛给的,但里面可不止传音符,还加了追踪符,他笃定南棠定不舍得真与自己分道扬镳。
南棠狠狠剜他一眼,才重逢短短时间,两人已经你来我往交锋数回,总的来说有输有赢。
“这东西能够在回龙塔内各层自由出现,应该不可能是参加回龙试炼的修士所为。”夜烛分析道。
南棠与他一样的看法。
听到有人窥探自己,她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唐放,因为在所有人里边只有唐放曾经放话要得她
下落取她性命,可回龙塔内每层皆有禁制,不管是唐放还是其他修士,都不能让自己的法宝在各个塔层随意出入,最多也就像夜烛所担心那样,用些药粉虫蚁附在她身上。
外人不能动手脚,能动手脚的就只有内部人。
“是悲雪城的人,沈谜。”南棠扒拉了几下木隼,起身蹙眉道。
回龙塔归属悲雪城,直接听令于城主沈谜,上次她去城主府赴约之时,已经觉得沈谜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
可他们为何要窥探她?
“筑基入回龙,破阶战元婴,这些都是你被他们窥探的原因,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缘由,就不知晓了。”夜烛忖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南棠这样打破众人认知的妖孽般的存在。
“可我无法一直留手。”
这个道理南棠当然也懂,但她修为大增,往上走所遇到的对手势必越来越强,她再怎么隐藏,也瞒不住自己的实力,除非她放弃往上走的机会,就比如回龙塔。
“没人要你留手,也没人要你隐瞒,外人揣度是外人的事,你只需要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与你为敌者必败无疑便可。实力说话。”夜烛按按她的肩,轻描淡写道。
南棠点点头,这话说得也对——她不可能永远做个卑微的低修,那不如成为众人眼中强悍的筑基修士。
地面上的彩绫已经被夜烛收回,他望了望四野。
“说来你一个多月没音讯,总不至于都在夺舍吧?”南棠眯眼看着他。
“我要不是把姬潋那一屁股的烂账擦干净就回来找你,你能受得了?”
开玩笑,整个翻云宫百来号媚修,他要是就那么回来,南棠大概得活刮他一层皮下来。
南棠跳上他脚下踩的彩绫,上上下下打量他:“那你这一个多月岂非温香软玉环绕?”
“没有的事!”夜烛矢口否认,又回头盯住她,“怎么?你在吃醋?”
这酸溜溜的语气,像极了他看到那条鱼时的心情。
心里莫名有些窃喜。
“没……你我什么关系?你一个说走就走,切断半魂就能逍遥自在的人,我没资格吃醋。”南棠笑眯眯道。
这话听来却凉嗖嗖的。
夜烛第一次觉得南棠记仇,这是掀旧账了。
“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关系。”夜烛一边驭绫而起,一边回道,“你男人的醋,你有资格吃。”
“走反了!”南棠却扯住他的衣角。
“没反。”夜烛笃定道。
“那边!”南棠指着相反方向,“萤雪在那边!”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夜烛默了默,才道,“你和他单独想处了三天,就不能弥补一下我?”
“不能!”南棠干脆利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