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这么早呀?”安燃心情很好,微笑说道:“等久了吗?怎么不进去呀?”外面这么热。林一树知道是她来了,嘴角轻轻扬起:“没有很久,我也刚刚才到。”其实他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又不熟悉世贸大厦,害怕安燃找不到她,所以等在门口。他穿着件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皮鞋,盲杖靠在身边。头发像是最近理过的,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因为天热,他眯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安燃轻轻踮起脚,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帮他把汗水擦去。由于靠得太近,林一树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好像是玫瑰和木兰花的香味。”他心里乱乱的,而后才反应过安燃在干什么,“你别……”他话还没说完,安燃已经做完她想做的,退回到社交边界线上去了。“怎么啦?我别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林一树脸色微红,不知道是不是晒的,低着头,说道:“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安燃看着这样的他,调戏之心顿起。她不依不饶道:“哪一种呢?”林一树不说话了,脸色却越来越红。安燃心里乐地哈哈大笑,面上也显示出来。待欣赏够了林一树害羞的神色,她才说道:“好啦,我们进去吧?外面太热了。”“好。”林一树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世贸大厦是江市最大的贸易商场,人流量很大;又由于夏天二十四小时它都开着空调,人流量便更大了。安燃担心人太多林一树会摔倒,说道:“里面人多,我扶着你走吧?!”不等他回答,她便径直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引导他向前。事实上,林一树并不打算拒绝。他不想在她面前摔倒。“去哪里呢?”耳边响起女孩的声音。“都可以。”他回答。安燃想了想,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十七。她提议道:“那先去吃饭吧?”“午饭吗?是不是有点早了?”林一树十分疑惑。安燃摇摇头,“早午餐。”她知道现在的他还没有吃过西餐,于是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西方国家里的一种饮食文化,介于早餐和晚餐之间,英语叫brunch,就是breakfast和nch两个词合成的。我在……“她在国留学的时候,每个起不来的早上都是这样混着吃的。安燃差点说漏嘴,不过幸好。“嗯,怎么了?”林一树见她沉默,侧身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没什么。”她仰头看着他,说道。又松林松手臂,挽着他朝一个方向走去,“这里有家非常不错的法式小餐厅,你想试试吗?”林一树微笑:“你不是已经带我去了吗?”安燃也会心一笑。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林一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为什么这样说?”“这一路走来都是我在说。”“没关系。”他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熟,等以后熟悉了,就好了。”安燃记得前世的他,也算是个小小话痨呢!坐自动扶梯上了二楼后,又走了一会儿,安燃领着林一树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灰黑色的装修,玻璃门上方搭了个白色的帐篷,旁边偏上一点写着“bistro”,大大的落地窗用木质框装饰,简约大方。里面的装修倒是暖色系,和外面不一样。他们进去以后,安燃特意选了个靠里的位置,不易被人打搅。服务员拿来木质餐牌。安燃一看,笑了,问道:“你们是换了菜单吗?”“是的,前几年换了老板,所以所有菜单都更新了。”服务员回答道。“怪不得装修之类的都跟之前不一样了。”安燃刚刚还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服务员又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您先看着,我稍后再来。”“好,谢谢。”安燃又仔细地看了看餐牌,对林一树说道:“这些我也没吃过,我念给你听,然后随便点些,就当开盲盒了?”林一树很温柔地笑着,眼睛稍稍眨了眨,“嗯。”又说道:“不用点太多,我不是很饿。”“好。你仔细听哦,我念啦!”她说罢,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开胃菜:金枪鱼tapas还是黑松露芝士薯条?”“tapas是什么?”林一树问道。安燃刚准备回答,但转念一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就点这个?等会儿它上了就知道了。”林一树应道:“行。”“那我们继续,前菜:芝士牛肉饼还是咸蛋黄玉米鱿鱼?”其实前菜不止这两种,但她特意筛选掉了那些名字花里胡哨的,只留下那些菜名简洁明了的。不过,安燃突然想起芝士蛋糕事件,秉承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还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说道:“我可能吃不了芝士,那就点玉米鱿鱼?”,!林一树自然没有异议。而后主菜,安燃选了黑椒汁安格斯菲力牛排,林一树则是烤鸡肉奶油蘑菇通心粉;甜点是两份香草冰淇淋,甜品为一份焦糖鸡蛋布丁。由于两人都不喝酒,饮品就是矿泉水啦。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安燃坚持付了账,“上次就是你付的,这次该我了。”林一树不安,他不:()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