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陆错说。
“……”时逾白犹豫了两秒,“你就回答我,你觉得我奇怪吗?”
时逾白浅蓝的眸子里带着小心翼翼和几许期待,陆错不想让人伤心,便顺着对方的意思摇头。
不觉得他奇怪就好。
时逾白松了口气,木屋内短暂的陷入沉默,两人相顾无言,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找话题,
“陆错,你可以和我讲讲你的事情吗?比如喜欢什么食物讨厌什么,或者是来这这么久了都没回去还一点儿也不着急。”
半晌都没有听到回答的他有些尴尬,毕竟他和陆错认识了快半个月了,对人的了解还处在最表面的那层,“要是你不……”
时逾白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错抿了抿唇,似乎是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挑食,因为没有家人了所以不着急。”陆错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给足了遐想空间。
尽管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就像是诉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时逾白却听出了很多很多,他不怎么懂得如何安慰人有效,只能主动挪得离陆错近了些,安抚性的把手覆在人的手上,“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他也没有父母了,陆错也没有家人了……该说世界之大,这么巧的事情都会遇到吗。
饶是现在陆错想要接着讲,时逾白也不会想要继续深入人的悲痛过往,他拉起陆错,抬脚往自己的工作台去,宽敞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临近窗户还能听见细细的雨声。
“趁着今天休息,带你玩点好玩的。”
时逾白随手挑了两支银蓝色的液体,倒进了玻璃试管内,又按照比例兑了些白糖,液体在玻璃管内流淌,星星点点细碎的光荡漾,他把药剂递到陆错面前,偏头道:“试试。”
搁在桌面上的盆栽里是一株色泽暗淡,状态不佳的鹤望兰,是昨天在路边遇到的,这几日天气恶劣,时逾白怕植物受不住,便移植到盆栽里带回来了。
鹤望兰生长环境的要求不算高,明亮的光照适当的水份便足够它存活。
陆错接过时逾白递来的药剂,微微晃了晃,他之前见惯了对方用各种不同颜色的药剂浇灌植物,而被浇灌过后的植物长势极好,肉眼可见的鲜活起来,他一直好奇,为什么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药剂会有这么显著的作用。
但是看到时逾白一整个书架的书和摆满各色液体药剂的台面后,瞬间就理解了。
“会很快见效吗?”他问。
时逾白按着手下的小电子秤,听见陆错的话,轻笑回答:“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银蓝色的液体接触到土壤,很快便被湿润的土壤吸收,霎时间鹤望兰以迅雷之速开始恢复本该艳丽的模样,枝叶繁茂,这变化的时间居然不超过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