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臂穿过那暗色的衣袍,环住那尺窄腰,附耳贴在他微凉的胸口。
“你与何公子,没有可比性。”她感受着那逐渐加快的心跳,轻轻道,“你在我心里,而旁人,不在。”
肩胛忽而被一方灼热包围,耳边的“砰砰”声益加有力。
“阿月,回京之后,让我再娶你一次,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擦过头顶,她不由自主抖了抖,道:“好啊,看你表现,表现得……”正说着,下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挑了起来,双瞳间,印满了另一副面孔。
“你,是我的,此生不容更改。”
随着唇瓣的封堵,这句话长长久久地扎根在了心底。
十四日夜,船只进入金陵城地界。
何千钧御马来迎,正撞上那对十指相扣的影子。
“妹妹她喜事将近,不便过来,就由我代劳了。”把视线挪向对面登对的二人,他笑道。
元月颔首笑道:“麻烦何公子了。”边说,边悄悄戳了戳身边一动不动的杜阙,“忘了介绍了,这是我……”话到嘴边,突然变得别扭起来,该以什么称呼来表示呢?朋友?前夫?好像哪个都不合适。
“我是她夫君。”杜阙松开握了一路的手,而后搂住她的肩,冲何千钧浅浅一笑。
元月斜过半边脸,狠狠剜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杜阙,咬牙低声道:“我还没答应你,你最好收敛一些,否则……”
他加深笑意,抬高音量:“一切都听夫人的。”
摆明了是故意做给何千钧看的。
然而依元月来看,何千钧压根不在意,笑得如清风明月一般:“二位郎才女貌、恩爱有加,真是羡煞旁人,望我妹妹与妹夫,日后也能似二位,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十六日,何尔若大婚。
元月随何父何母一直将新娘子送至花轿前,彼时沈霖一身喜服,身骑高头大马,含笑等在一旁。
“何妹妹,若想家了,常回来看看,想必沈公子不会有意见的。”她压低声音对新娘子说。
何尔若偷偷抹了把眼泪,顶着盖头回望身后簇拥着的家人,点点头。
该嘱咐的早在迎亲前便已说尽,此刻,当是留给二位新人的。
喜婆扶着新娘子入轿,迎亲队伍准备就绪,吹唢呐的吹唢呐、抬轿子的抬轿子……当真是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目送轿子慢慢变成一个小点,元月长长出了口气。
一转眼,发觉站在男宾之中的杜阙,也在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