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声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听见她还在耳畔絮絮叨叨,“对了,说到癸水……”她的声音顿住了,随后是窸窸窣窣展开纸包的声音的声音。他微微睁眼,就看到眼前一道虚影,随后嘴里被喂了一颗什么东西。
“别别,别吐……”像是觉察到他的抗拒,她冰凉的手指带着那东西往进顶了一下,随后干脆不讲理地封住了他的唇。
一股甜味蔓延开来。
他怔了一下:这又是什么东西?
“金丝蜜枣,专补血的。”她捧着脸笑,“我爹说了,天天吃红枣,健康不显老。”
“拿开。”他含糊道,待凌妙妙收回手,才慢慢地将它咀嚼吞咽。蜜枣的果核已经被去掉了,是在阿胶和蔗糖里熬制过的,每一口都浸着香甜。
她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甜的东西?
这几日吃过的甜蜜,比他长到这么大吃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太甜了。”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那种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因为久违,似乎有些不真实。
“甜有什么不好?”凌妙妙抬手遮着阳光,语气相当不屑,“活着已经这么苦了,就得给自己找点甜哪。”
慕声微微一怔,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已经从怀里拿出个纸包,鼓囊囊地塞进他怀里,又熟练地帮他拉了拉襟口:“留着以后吃。”
……我不要。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提醒着他,可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能抬起手。还给她,还给她啊……谁的垂怜都不需要……
“妙妙……”远处传来一声唤。
“哎,柳大哥!”她的声音霎时变得生龙活虎,拎起裙子便毫无留恋地跑掉了。
他睁眼回头看,只能看到她兴高采烈奔向柳拂衣的背影。旁边她坐过的地方,一圈青草都被压塌下去一寸,草痕仍在,人却走远了。
“阿声。”慕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左手边是慕瑶的青色裙摆,她蹲了下来,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