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吐了一摊血,血融进水里,成了血水。
原来我看到的血水是这么形成的。
「成了!」刘婶顾不上我们,手伸进了水缸里,在里头来回摸索。
「法师,我们去救大花!」我上前一步,却被他钩住了衣服。
「晚了!这个女娃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她刚才分明还在动。
法师无奈地摇着头:「造孽啊!这些无知贪婪的人竟拿自己的亲骨肉去产珍珠。」
水花噌地溅了一地,刘婶抽出手了。
手里捏着个闪亮亮的东西,比她脖子上挂的要大要亮。
「珍珠是大花吐出来的……」我诧异地望着仰靠在水缸边缘的大花。
「这就是传说中的蚌女,她们可以和河蚌一样孕育珍珠。缸里的水和她们喝进去的水都不是普通的水,是能把她们的身体结构改造得河蚌一样的妖邪之物。只要把石子吞到肚里,内里随着时间的改变,就会慢慢打磨孕育出珍珠。」
我待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是拿她们的命换珍珠,可事实远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7
珍珠孕成,生命止矣。
法师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懂,我只知道什么叫残忍。
「这回总算能卖个好价钱了。」刘婶拿着珍珠,惬喜地想要走出小庙。
还没到门前,大门突然合上。
刘婶吓得差点珍珠都掉到了地上。
「现在才想走,是不是太晚了?」法师说着看向了供奉台上的大蚌。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蚌身在剧烈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法师塞给我一柄木剑,让我防身。
刘婶也慌了,捡起珍珠跑到了法师身边。
「大师,这个蚌怎么回事?」
「此妖邪在多年前就剩一缕残魂,亏了你们这些无知的乡民,快让它满血复活了。」
法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摸了几张黄符贴到了大蚌身上。
然后又将禅杖立在它正上方。
大蚌暂时是被镇住了。
刘婶畏畏缩缩:「什么意思啊,我们平时只是买些果品供奉而已,没做什么啊!」
「我且问你,这育珍珠的法子你们村里是如何知道的?」
刘婶思索了片刻,才说:「几年前村里救过一个受伤的男人,他见我们村太穷,为了报答村里,就告诉了我们养珍珠的方法。」
「他说残次的珍珠就自己留着,好的拿到外面卖,一颗能卖好几万呢。我们村世世代代都穷,有这法子,谁会不用。」
法师怒斥道:「你可知你们当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妖物幻化而成。它被我打伤流窜到此地,为了养伤,他利用珍珠撺掇你们把女娃带到此处。女子体阴,这不仅能助长邪气,女娃的肉身和元气也是它疗伤恢复的良药。这些女娃娃都是被纳干了元气才会死得那么快。」
刘婶身体猛地一抖:「那现在怎么办?」
法师皱着眉再想办法。
刘婶忽然看向那个恢复如初的河蚌,眼睛似乎带着侥幸:「我没招惹过你,还把两个女儿都给你了,你就算好了要报仇,也不该找我吧。」
她说着朝法师看了看。
话音刚落,蚌身猛地一动,一道冲天黑气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