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盈利的钱只够我和奶奶的日常开销,你改嫁后,有一年多没给我们营养费,以前给的那笔钱只有几百块。”
“现在家里没钱,你干脆别去校考了,上个二本大学混文凭,出来结婚生子。”
毫不反思是否尽责宋镜歌母亲的身份,唐婉婷说出了解决经济困境的另一种方法,又将这个方法的后路断绝。
“郑世杰想给你钱去校考,就算我不拦着他给你花钱,这钱你也不会要。”
唐婉婷和宋镜歌毕竟是有血缘的母女关系,多年的相处让她知道女儿的品性。
其实,唐婉婷也心知肚明郑世杰给钱的原因,所以她才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和自己的女儿说。
再婚的中年男子殷勤地资助非亲非故的,与妻子长相相似,但更年轻貌美的女儿。
这背后隐藏的意味,宋镜歌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深究。
母亲将自己的人生随意支配,宋镜歌的心里生气一股厌恶的情绪:“可是你……”
宋镜歌未说完的话被唐婉婷中断,她颠倒黑白,私吞宋昌恒去世后的遗产,欺负女儿不知情内幕:“可是你爸宋昌恒已经死了,他的遗产早被你学舞蹈掏空了!”
“我爸的钱究竟是不是,因为我要学跳舞掏空的。”
难得叫了对唐婉婷的称呼,宋镜歌加重了控诉母亲的语气。
“妈妈,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唐婉婷因宋镜歌的质疑心虚了一下,她沉默须臾后打击道:“宋镜歌,你根本就不是学舞蹈的命!”
“难道你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吗?”宋镜歌的声色俱厉,眼部周围的皮肤因情绪激烈,蹭上发烫的红。
亲口说出冷漠又凉心的现实,隔着手机,唐婉婷丑恶的嘴脸毕露,完全是不管宋镜歌校考的样子。
“现在唯一支持你学舞蹈的赵蕙兰,很大可能会变成老年痴呆,她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又不能给你出钱。”
起初宋镜歌给唐婉婷打电话,是为了获得母亲的经济支持去参加校考,可照此般情形下去,事态已然偏离轨道。
理智告诉她要把事情拉回正轨,竭力将崩塌的情绪修复完整。
“我们家能拿出钱的人只有你了。”宋镜歌说。
掐断宋镜歌的最后一丝希望,那边的唐婉婷并没有保持冷静:“答应郑世杰给你出钱去校考的人是我,话是我说的又怎样,我不给你钱,你又能怎样!”
未给宋镜歌留下回话的时机,唐婉婷按下了通话的挂断按键。
春寒料峭,小区后街的打电话者放下了接听的手机。
自小学一年级伊始,宋镜歌就开始接触舞蹈,至今已经学习十二年了。
如今的不利境遇逼迫她放弃校考,宋镜歌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放弃吗?
可是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