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病不是我能控制的。”苏珺仪往后退了几步,“我拿宋镜歌的告别信干嘛,对我又没有好处。”
许野望下压唇角:“你把包的拉链拉开。”
苏珺仪拿起包往后收了收:“我没有拿,不要拉开拉链。”
“快打开!”许野望提声,他不耐烦地督促道。
“阿望,你凶我,你竟然为了宋镜歌凶我!”
苏珺仪主动自爆,从挎包的夹层里取出那封信,她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道。
“你们不是情侣了,你看她写的告别信没意义,看了会扰乱你的心思。”
说罢,苏珺仪便开始撕扯手里的信件,深褐色的信封裹着浅棕色的信纸碎片流浪。
许野望敏捷地伸手,去拿未被殃及的半边告别信,撕信的青梅又将完好的半封牵连,失落地转身跑远。
没去追跑开的苏珺仪,许野望将信件的碎片们带回出租屋,摞在了卧室的书桌上,颤栗的双手开始拼接宋镜歌写给他的告别信。
拼图者获得的告别信,是半封无法拼凑的,分裂为米粒大小的残渣,以及半封还能挽救的残片。
最终,许野望只勉强能拼凑半封告别信,他仅可看到书信的后半段文字,落款为对方的姓名和写信的日期。
宋镜歌的手写体工整匀称,秀丽美观,为标准的楷体。
拼凑好宋镜歌的半封告别信,许野望阅读着书信内容的后半段。
他垂在腿边的手又开始发颤,书桌台灯的光亮照射于拼凑的文字。
“偶尔,觉得任何的情感,都应该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所以要经年遗憾,更要刻骨铭心,反而不耽于众望所归的圆满。”
“我曾经认为,能和你谈恋爱,是我的高攀,是我对你的奢望,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只愿与你的所有过往,皆是梦里南柯。”
“年少时遇到爱后,往往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像寒霜冰冻的幽深山涧,豁然洞开,而烈焰,燎原之势地席卷万物。”
“可时过境迁,就会意识到,爱上另一个人,其实是无比的绝望。”
“我本该将情爱弃之于荒野外,清心寡欲,专注自身,但此刻,却只能怪北都那天初雪的素白迷眼,蒙心乱意,爱神徘徊于黄昏。”
“你不明白,你不仅是诗词歌赋里浪尽天涯的惊鸿客,你还是我必须渡过的一场劫难。”
“祝好,也祝再不相见。”
“今后,你是枯枝里烧出的春风浩荡,而我是与你毫无关系,杳无音讯,群山万壑间,最皎洁的月。”
“许野望,我终于放弃你了。”
burn
浏览完宋镜歌告别信的夜晚,许野望下楼去了书店,但是店铺和住房都转粗于旁人。
他根本联系不上她,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了写信者的部分信息,是对方在北都县城的家,小区住户们知道是北都市下的哪个县城,不清楚具体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