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高扬的马尾远去,二人不自禁地感叹。这同样是做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他们饥渴的时候,只能去八大胡同挥霍一下,体内的精华,而王校董呢?
啥都不用说,只要往哪儿一站,便有无数女人投怀送抱。什么白家的大小姐,什么市大家的千金,什么学校的校花,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寻常人看上一眼都祖坟上冒青烟的人,竟然如此甘之如饴。
想想,王校董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就是个子高一点,长得帅一点,现在有钱一点,不就是高富帅嘛,与之比较起来,我不也就是少了高富帅三个字吗?差距也不算很大嘛。
正在二人唏嘘不已,嗟叹人生之时,又有一个女人来找薛凌云了。不过,这个不是貌美如花的年轻美女,而是一个体态臃肿留着泡面式长发的中年妇女。
“薛凌云,好久不见。我能跟你谈谈吗?”范佩恩面带微笑地说道,可谁都看得出来,她似乎心情不好。
薛凌云也不曾料到会在学校门口碰到范小池的妈妈,笑着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二人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相对而坐。
二人都点了一杯现磨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范佩恩轻叹一声,说道:“薛凌云,阿姨之前对你有诸多误解,我在这里郑重地跟你道歉,对不起。”
薛凌云笑道:“阿姨,这些事都过不去了不是吗?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小池好,我并未怪过你。”
其实范佩恩不坏,她只是个寻常市侩的女人,会为了一斤白菜跟菜贩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会为了女儿的未来八面无情看不起贫穷的追求者。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秉性,薛凌云自始至终都没怨过她。
范佩恩不知他的话是否属实,原以为,上次吃过饭后,女儿会跟薛凌云一直好下去。可是,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池没有经过同意就提交了转校申请,独自一人去了燕京。
这段时间,母女二人也有通过电话,每次说到薛凌云时,电话那头便会传来抽泣声。范佩恩知道,女儿一定还念着薛凌云,也知道薛凌云已经跟白家大小姐订婚了。
面对一个有妇之夫,她不该再为了女儿而来争取什么。可每次听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爱情是男女之间的事,却也需要一定的努力与争取。所以,这次她来找薛凌云了,不奢求薛凌云为女儿做些什么,只为探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薛凌云,我不知道你和小池之间是怎么了,按说作为家长我也不该掺和你们的事。可这段时间每次与小池通话,她都会为你哭个不停。为人父母的,有哪个希望自己的儿女一直伤心流泪,听到她哭,我这颗心就像刀扎一样……”范佩恩说着不自禁地泪流满面,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怎么也难掩汹涌的泪水。她哭着道:“薛凌云,阿姨不求你为小池做什么,阿姨就是想知道,你对小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说起那个傻乎乎又蛮横可爱的女孩子,薛凌云的心也如针扎一样。
他想起初识的那些天,两人在租的小屋子里,每天嬉闹,每天吵架,秀气的小拳头也不知锤了他多少次。那小娘们儿,每天都想把他赶出去,每天都用三十四码的小脚丫子踹他,闹着闹着竟割舍不下了。
也不知她在燕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凭她那小仙女的长相,一定有很多公子少爷围着她转吧?
薛凌云陷入回忆中,久久都不曾说话。
见他如此,范佩恩心如死灰。他只字不提女儿,那不是证明他在回避这个问题吗?为何回避,因为心中已经没有念想。
他就像那些始乱终弃的人一样,有钱有身份之后,对曾经的过往不屑一顾,而自己的女儿,终究成了他始乱终弃的过往。
“对不起,王先生,我知道答案了。”范佩恩抹了抹眼泪,长身而起准备离去,已不需要答案了。
一声王先生让他与范小池的过往都变得陌生。薛凌云幡然惊醒,连忙道:“阿姨请坐,我并没有忘了小池。”
范佩恩神色一喜,又坐了下来。
薛凌云叹了一声继续道:“其实,我早就想去燕京找小池了。可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再过一段时间,等我的事情都忙完了,我一定回去燕京,跟她好好解释清楚。”
这段时间为了白家的事,他耽搁了太多时间。现在,岳州的事尘埃落定,他终于可以抽开身去做自己的事了,当然,在此之前,他还得把依莲的眼睛治好。
“真的?”范佩恩惊喜道。
薛凌云笑了笑道:“自然是真的,阿姨,你放心吧,只要小池心理有我,我绝不会抛弃她,我保证。”
“听你这样说,我这悬在心理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谢谢你,薛凌云。”范佩恩郑重地感谢。
妈妈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笑道:“好,妈妈卖给你。老板,这个气球多少钱?”
“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