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明天就能好了,不怕。”
“嗯……”谢玉哼哼唧唧,又乖乖往人怀里靠了靠,小心提议:“寒哥哥,等我好了,要去听戏。”
“好,我给你把望月楼包下来,只让玉儿听。”
“嗯。”谢玉再次软软的点点头,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竟是又委屈起来,盈着浅淡粉色的指尖揪住霍寒的衣角:“不,现在就要听,想听《霸王别姬》,想听……”
“我只会一小段啊,这样,我先唱这一段,到时候再为玉儿学整场戏。”
谢玉的记忆里,那一晚,他病的好严重好严重,浑身都不舒服,但听着霍寒的戏竟也慢慢入了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口干的厉害,便努力坐起来,拽了拽霍寒的衣角:“想吃冰品……”
“不行。”霍寒给他倒了热茶:“等你好了我给你做,现在不能吃。”
谢玉偏过头,几分不悦,干脆热茶也不喝了。
然后,就被霍寒强行捏住双颊,唇对唇的,喂到了嘴里。
那个时候多好啊,都快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带着回忆,谢玉终究是下了马车,在望月楼中信步胡走。
顾海平为了花魁而来,早就跑没了影儿,只有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二楼的排练厅。
里面的唱腔早已停了,但仅仅是管弦的旋律,也让他迈不动步子。
窗子上的剪影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看到,一个虞姬扮相的人对着面前的“霸王”伸出手,像是要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
哗啦——
戏排到一半,大门猛然被推开。
谢玉茫然的立在外面,看着屋中站立的两个戏子一怔,转头,齐齐看向他。
不是霍寒!
两个……都不是……
谢玉缓缓攥起了拳头,不知怎么的,一股名为“庆幸”的情绪忽然自心底升起,但很快又被失落和愤怒掩盖。
他的眼睛有些红,刚想说一句“打搅了”就听一侧,熟悉的声音响起:“督主,吃糖吗?”
谢玉转头,来不及反应,就见有什么东西直直朝他飞来。
他抬手,下意识接下,是霍寒以前哄他时,经常买的麦芽糖……
谢玉怔住,眼角又红了一瞬,盯紧角落里坐着指导的人,甩手便将糖丢了出去,砰——
闪躲不及,硬糖直接砸上了霍寒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