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还不如最开始就潇洒承认了,沈槐之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偷来的欢愉是不是格外甜蜜,嗯?”宁将军没什么表情的浅淡眼眸望向沈槐之,然后立刻像是猜准了似的继续说道,“违反家规,要罚,就算你最开始就坦荡承认也免不了。”
“念你初犯,今日只罚你抄宁家家规十遍,以后再犯就按照家法处罚。”宁将军说完,身后的覃烽就拿出一本书毕恭毕敬(幸灾乐祸)地双手递到沈槐之面前。
沈槐之:!!!
人家清华的校训也就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八个字啊,你宁家家规何德何能是一本书???
“夫人先用早饭,这十遍书怕是一时半会儿抄不完的,宁某先去校场练兵了。”宁风眠朝一脸震惊的沈槐之欠了欠身,就让覃烽把自己推走了。
明明是坐在轮椅里被人推走的,可为什么沈槐之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有一种扬长而去的嚣张感。
啊,好气!!!
再一次气鼓鼓地回到自己房中沈槐之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就开始和书案上的那本《规训录》大眼瞪小眼。
“少爷您还是老实抄着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您肯定还会被罚的,先了解了解各种事项被罚得有多重好做做心理准备也不错的……”落栗心疼自家少爷心疼到口不择言。
劝得很好,下次别再劝了,沈槐之白了落栗一眼。
见沈少爷并没有摔桌子,落栗见缝插针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把笔墨纸砚一气在桌案上摊开来,还光速磨好了墨并且贴心地多放了不少纸。
“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呢?”沈槐之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子吼道。
“和我没关系啊!我一大早就跑到后门给少爷您把风,结果就眼瞧着覃副将推着姑爷过来了,看那来处,就是直接从您昨夜爬墙的地方过来的啊!”落栗委屈极了。
“他怎么非要和我过不去!”沈槐之气道。
“那还不是您先非要和姑爷过不去的……”落栗嘟囔道,然后立刻又挨了一眼刀,瞬间噤声。
“行吧,我在家罚抄,帮我给老头子带个信,就说少爷我有个朋友需要一间最上好位置的铺面,酒楼规格,让他立刻就回我话,告诉我店铺的位置,我今天下午就让朋友去看看。”
“啊?”落栗明显有些犹豫,沈老爷能听你沈槐之的话就怪了。
沈槐之瞟了落栗一眼,道:“昨日回门,姓宁的一顿有的没的,沈老头不敢不听我的了。”
“哦!是!”落栗明白了,一溜烟跑得飞快,感谢姑爷,要不然再在这待下去就要被拉去代抄了。
于是远在校场的宁将军就又收到了线报。
“报!将军,夫人在他自己的卧房抄书,但是一边抄一边骂。”
“骂?”
“骂……”被要求一时辰一报新夫人动态的换成了宁府被拨到小院看护的杂役,“骂将军您……”小杂役咽了口口水,艰难道,“骂将军您不是男人,就知道体罚。”
宁风眠:……
其实沈槐之远远不止骂了这一个内容,而是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由内及外骂得十分循序渐进,从骂宁风眠不是男人开始到吐槽整个封建社会的思想糟粕,只不过由于后面的内容过于复杂,远远超出了祝朝普通劳动人民的历史认知水平,以至于小杂役根本听不懂也记不住,索性就向将军禀告了他觉得最为恶劣最为严重的那一句——宁将军不是男人。
“哦,将军,夫人把他的书童落栗遣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宁将军浅淡的眼眸动了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