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对方打了声招呼:“齐医生。”
“哟,是陈助啊。”
齐元霜跨步走到他面前,格外随性自然,脸上还带了点见到老熟人的喜悦。
陈方旬见他在,就知道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伤亡事件。但傅长阙又在楼上喊“治不好他统统陪葬”,楼上应当已经有个医生在才对。
“齐医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问道。
齐元霜讲话格外糙:“傅长阙的小情人因为和他闹了情事矛盾,受了点伤。”
“……那你怎么在楼下?”
“哦,所以我过来给傅长阙看看脑子。”
齐元霜指指脑子:“这么大人了,还只会乱喊乱叫。”
陈方旬:……
“冒昧问一句,齐医生的主攻方向是什么?”
“我?”齐元霜道,“我规培选的精神科。”
陈方旬刚挂上的面具裂开一丝缝隙。
傅长阙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还是踏上楼梯预备“陪葬”。
齐元霜拎起地上的行李箱,落后他半步跟着上楼,和他搭话:“陈助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声音散漫自由,陈方旬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沉稳道:“休息得不错,齐医生呢?”
“睡得挺好,梦里还有个长相很有风情的美人和我浪迹天涯。”
陈方旬在第一天见到齐元霜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或多或少就知晓他的性格,跳脱,满嘴跑火车也显得不奇怪。
这个火车车速还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进了傅长阙所在的卧室,只见傅长阙犹如被困的暴怒雄狮,难掩身上的火气。
面色苍白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倔强地不去看傅长阙。
另一名无辜的家庭医生和两名佣人站在一块,尽可能把身形缩到最小。
“宋清,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有什么资格寻死觅活?”傅长阙怒道。
被称作宋清的男人惨然一笑:“是啊,我不过是替身罢了,那傅总又何必要救我呢?”
傅长阙喘着粗气,怒火中烧,抬手便掐住了宋清的下巴:“协议还没到期,你就想死?别做梦了!”
“傅长阙,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宋清抓着傅长阙的手腕,力道之大,竟是硬生生将傅长阙推开。
鲜血顺着傅长阙的小臂滑落,滴在浅色的被褥上,留下艳红的痕迹。
傅长阙紧紧盯着宋清,然而后者的眼底写满憎恶。
“宋清,你就是死,也别想离开我。”傅长阙近乎偏执道。
陈方旬看得头很大。
房间内仿佛狂风过境,家具残肢随处可见,地面夹杂着不少血迹,活像作案现场。
宋清和傅长阙皆在怒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