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红灯期间迅速和负责人对接上业务进度,暂时性替楼万霄做出回应,到楼万霄住处时,洽谈刚好结束。
楼万霄住在市中心,由傅氏地产开发的君景澜庭,是一套跃层公寓。
陈方旬下车关上车门,上电梯输入密码开门一气呵成。
他打开大门时,公寓内一片漆黑。太阳还没西沉,公寓内却透不进半点光,死气沉沉,阴森的像是棺材。
陈方旬皱了皱眉,换上拖鞋,脚边却像是踢到什么东西,发出滚动的骨碌响声。
视线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移动,他捡起那个东西,是一个人体骷髅头。
身后大门吱呀一声,被猛地关上。
陈方旬抓着那只骷髅头,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滑轮声。
下一秒,他眼皮一跳,来不及往后撤,身上便挂了一个人。
“方旬哥。”耳边有道男声幽幽喊他姓名,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上,像是攻击前奏,“我好想你啊。”
嗅闻的动作逐渐变缓,那人发出一声表示疑惑的音节,而后阴森森道:“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陈方旬头皮发麻。
男人攀附在他的身上,带着诡异的木质香气。
陈方旬吐出一口气,两只手几乎黏在了裤腿两侧,把自己站成了笔直的树。
“楼总,可以先放开我吗?”他强忍下全身的鸡皮疙瘩,那种被人大面积触碰的不适感让他衣物下的皮肤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楼万霄没有动,还在嗅闻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是谁的味道?”
如同连绵阴雨般的质问。
对职场性骚扰勇敢说不。
陈方旬也就礼貌问问他,紧接着就拎起楼万霄的后颈衣领,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小心且谨慎地扔回了轮椅上。
他的辞职信看来要再添一封了。
楼万霄被甩回轮椅上,偏大的漆黑瞳仁直勾勾地看着陈方旬,目不转睛。打量的目光赤裸,仿佛那身禁欲板正的西装在他的视线里,下一秒就能被剥离,露出锻炼痕迹明显的精壮肉体。
陈方旬平静地回望他,下一秒就听见楼万霄有些神经质地开口道:“味道很多很杂,苦涩和土木的香气,还带了点刺鼻的味道……”
“卧室内的气息,也可能是药物。经济条件应该不错……”他低声絮语,“和你见面的人至少有三个。”
陈方旬:“……”
这么灵,狗鼻子吗。
楼万霄驱动轮椅来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道:“有一个是医生,是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一个抱过你,味道停留在你的腰间。”他伸出手指,颤动着虚虚划过陈方旬的小腹,“很年轻,可能受了点伤……他想你安慰他。”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愈加低沉阴森,最后嘶哑着嗓音道:“除了这些,还有个成年男人,独断霸道专制,味道很呛很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