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了一阵,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逢年扭头就走,直接去了谭姨娘那里。
姜云瑶慢慢吞吞把最后一颗棋子落下,结束了顾明月手忙脚乱堵人的一盘棋。
看着顾明月委屈的表情,她偶尔也会生出一点儿自己仗着年纪欺负人的错觉,但很快那点心虚就理直气壮地消失了——她现在只是个九岁的小姑娘,欺负欺负五岁的小姑娘很合理、不过分吧?
欺负完了顾明月,她终于溜溜达达从暖阁回了安氏面前。
安氏正在生闷气。
不是气姜逢年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对姜逢年没什么期待感,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而生闷气,她气的是自己,气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主动去了解过姜逢年到底在干什么,气自己到了这一步、家里这些人的性命危在旦夕了才发觉到不对。
气自己这么多年自以为了解枕边人,实际上一点儿都不了解。
更多的还是自责。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几岁、十几岁的孩子们,该怎么样告诉他们,或许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便会丢了命。
不过心里再气,她在姜云瑶面前还是勉强撑住的,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三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梅香也不说一声,进来的时候看见你父亲没有?”
她又看向顾明月,发现她面露沮丧,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明月这丫头这副表情?”
顾明月听见了连忙摇头。
姜云瑶笑说:“没出什么事儿,才刚和这丫头下五子棋,她输了正哭鼻子呢。”
安氏抿嘴笑。
姜云瑶又说:“才刚父亲和母亲说话我都听见了。”
见安氏慢慢沉默下来,姜云瑶道:“瞧父亲说的那些话,必定是不碰南墙不回头的,可那也太危险了,咱们不能陪着他一块儿撞,总要想点法子才是。”
姜逢年不肯放弃作死的路,她们可不能陪着送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她温声道:“这年头能打动人心的不过都是利益,我虽然年纪小,却也见了不少事儿了,父亲既然不肯松手,肯定是觉得从成王那能得到的东西比现在更多。”
成王能许给姜逢年什么东西?无非是官位罢了,还有就是姜逢年之前提到的什么给几个小矿山,金钱和权力总是能让男人动心的。
可成王许的都是空头支票,姜逢年现在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呢。
她们要想让姜逢年放弃现在的打算,必须得让他知道他的付出大于他能得到的利益,又或者是用更大的利益去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