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开始纠集着当地早就投靠他们的官员开始影影绰绰地放消息,抹黑朝廷的名声,又说起前段时间的旱灾,都是皇帝不做人,触怒了天上才会招致祸害云云,扯着大旗预备开始造反。
反正事情一团乱糟,好些东西石青枫和顾明月说了她也不太懂,只能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听着。
她更加担心三姑娘了。
而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更不是心血来潮。
江南盐商一反,朝堂上的不少官员便开始落井下石,纷纷参奏起宁怀诚,好一些的说他办事不利,当初盐商的案子是他负责的,如今盐商反了,他自然也要负责任才对;坏一些的便毫无忌惮,将盐商反了的锅推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说宁怀诚和盐商勾结已久,当初所谓的调查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局,目的是为了帮那些盐商扫清竞争同行,彻底把控江南,又开始造谣他收了钱、对英国公战死的事情记恨在心,存心造反。
参他的奏折和雪花似的飞到皇帝的案头上,都被压而不发。
旁人都说皇帝是动恻隐之心,不想严惩宁怀诚。
可也有人知道,皇帝根本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当初要招安的人是他,宁怀诚不过是他手底下办事的人罢了,如今事情已经出了,皇帝必不可能自己背锅,肯定会把事情推到宁怀诚的头上……
不少人摇头。
英国公府难了。
东宫。
太子烧了密信,火红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叹息,转瞬就变成了麻木不仁。
旁边的太监低着头一声不吭,静等着他的命令。
太子沉默半晌,才开口:“照旧吧。”
太监无声退了下去。
纸张燃烧殆尽,只余一点残灰,风一吹,这点残灰也都不见了。
皇帝本欲对参奏宁怀诚的奏折压中不发,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外头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是他的主意,宁怀诚不过是个执行人,如今盐商反了,他若是立刻降罪,岂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朝臣的手上?
他只想守成,不想背骂名。
“后来呢?”
顾明月急得不行,催着石青枫分析:“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石青枫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大口水才道:“朝堂上吵得不行呢,都在各自站队,一派说要降罪,一派说是盐商的问题,反正吵不出来个什么东西,总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他没大当回事情:“宁大人简在帝心,估摸着也是小惩大诫吧?又不是他做错了事情,更不是他硬要招安那些私盐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