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一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都是冷淡禁欲的高岭之花形象,什么都不逾矩,也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大家觉得他难追就是因为根本看不透他,觉得他也太冷漠,好像谁都不喜欢。
但今天,他破格地用这么热烈的吻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孟知遥盯着他,傅瑾昀感受到视线,靠近她,“怎么了?”
他脸上还有公开后隐藏不住的愉悦。
孟知遥皱眉,问他:“傅瑾昀,你现在都这么吃激将法的吗?”
傅瑾昀没懂她意思,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恋爱公开,“这种方式,不满意吗?”
“当着这么多人亲,不是你的风格,不是吗?”孟知遥反问他。
两个人之间像毫无浪漫的激流涌动,只剩激将成功后两个人的对峙。
“什么时候开始,你都能这么明目张胆了?”她又问他。
傅瑾昀也许是心烦不安与愉悦并存。
他也还没冷静下来,感受到她话里的质问,他没百分百的理智,反笑着问:“那不这么公开,是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式吗?”
他敛眸,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更有刚刚短信里两人争执的。
傅瑾昀忽然不理解,“和我恋爱,公开,是什么让你觉得很为难的事吗?”
“什么?”
耳边的风在一瞬间凝固。
孟知遥盯着他的眼睛,忽而捕捉不到任何波澜,冷冷清清的。
“不是吗?”傅瑾昀盯着她,“能接受其他人的好感,却连个告诉周围人我们已经恋爱的消息都不行?谈地下恋够刺激是吗?”
从小一起长大,嘴硬也是相似的。
孟知遥像是被他气笑:“我有不想公开吗?不公开之前我不也在承受着你随时会被其他人告白的风险吗?是我一个人独善其身既享受着你的好,又接受别人的暧昧?”
“没有吗?”
傅瑾昀差点儿问她出声,还是忍住了。
他逼自己理智下去,可一旦理智催动了冷静,他因为憋在心里的委屈而疯狂一次的那种复杂情绪就狠狠牵制住了他的敏感器官。
傅瑾昀发现自己也会示弱,甚至更擅长表露委屈。
他低垂下眼,颓颓的,不看她,却也杀伤力十足地让她就着月光,看到了他眼尾的那一丝猩红。
孟知遥僵住,下意识靠近,扶住他手臂,“喂,傅瑾昀,你在哭吗?”
男人不说话。
她屈身去看他,果然,他闭眼的刹那,一颗莹亮的东西掉下来,坠在她的手臂上,烫得她几乎想躲。
心脏狠狠一沉,她竟也慌乱地喉咙发干起来,“喂。”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嗓音很淡。
傅瑾昀却听到了话里的酸涩感,抬眸去看她。
孟知遥问他:“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和我公开,公司那边的合同结束了?”
以防停车场周围有其他人,她这句话声音格外低。
傅瑾昀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顿了下。
“我说,合约。”孟知遥知道她这个理由很荒谬,可无论是小时候的听话,还是长大后的叛逆,他那天在公司挨的两巴掌就很明显表现了,就算他们现在成年了,有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能力了,傅瑾昀依旧比她更被寄予厚望。
也代表着,这份厚望还是很容易让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