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一群人将无力反抗的他扛起就跑了出去,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巷子口,随着众人将他扛上车,马车应声而去。
此时正是宵禁净街之时,大批的人流与车马都拥堵在南城门,赶着要在暮鼓敲完之前出城。这辆马车过去完全不用排队,也不用检查,马夫只是给守城士兵一个眼色,便径直驾车出了城去。
一直来到一条湍急的大河旁边,几名打手才又抬着邹淮南下了车。
路上邹淮南几次企图呜呜咽咽地求饶,与对方沟通,可换来的都只是对方更狠辣的毒打。那套头的麻袋,已经被他的污血与鼻涕眼泪堵满了。
“小子,这次如果你能活下来,记住这个教训。”领头人站在河岸边,冷冷说道:“在龙渊城里混,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啊?
我几斤几两我知道啊!
邹淮南满心委屈,我就是个靠父亲庇护的废物二世祖,在南城这一小片作威作福,我从来不敢惹比我来头大的人,欺负的都是出身地位不如我的。
已经把欺软怕硬的原则贯彻到底了!
我到底惹了谁了?
诶?
诶诶!?
没等他想清楚,那边领头人已经一挥手,两名大汉齐齐力,一悠荡,便将邹淮南抛了出去。
“啊——”
在空中的邹淮南终于出了一声完整的惨叫,叫声中满是不解与迷惑。
噗通!
随即,麻袋落入河中,化作一串泡沫沉落下去。
第二境修行者自然是不怕水的,可他现在身受重伤、手脚尽断,五肢去其四。能不能在这急流中存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不大对劲。”
深夜,梁岳回家时,先在巷子口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漆黑小巷内没有埋伏才进入。一来到门口,立马就闻到了些许的血腥气味。地上脚印散乱,好像进行过一场搏斗。
他赶紧上前敲门,笃笃笃。不多时,门里传来梁鹏的声音:“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梁岳答道:“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吱呀一声,梁鹏打开门,笑道:“哥,伱定这暗号究竟是什么啊?”
“早年间听到的唱词罢了,怎么样,家里还好吗?”梁岳淡淡带过,转而问道。
“没什么事情,风平浪静的。”梁鹏答道:“咱们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因为担心会有人报复自己,梁岳让弟弟妹妹白天都不要自己行动,还定下了晚上开门的暗号,陌生人绝对不要理会。
他甚至将哨箭都留给了梁鹏一支,一旦有危险立刻放出。
即使那样会违反御都卫的条令,总好过家人真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有些多虑了,得罪的黑白两道貌似都没有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