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哥不在席间吃酒,怎么到这里来?”
“因为心里牵挂冉冉。”孟宴宁单膝跪着,倾身?更进一步迫近她?,忽然露出丝诡谲笑意,“冉冉不是说,要在屋里等我,又为何在此?”
云冉眸里的水光抖了抖,便知无法?再对?他虚与委蛇。
可是周从之安排他在此处等待。
也是周从之揣测,孟宴宁当初的举止蹊跷。她?固有怀疑,但想想他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信口雌黄,被抓个正着而生气。
于是怀着希冀道:“二哥哥,我实是不该瞒你。方才我在来之前遇到从之了,他竟然没死,也不计较我之前和二哥哥种种,想将我接回去。怕你不同意,才打算先斩后?奏。”
顿了顿,越发?小心翼翼。
“二哥哥,你当也为从之还活着高兴吧?你素来疼我,也未必真的想娶我。从之既然不记前嫌,二哥哥可否到官府将那答婚书撤销,让我跟从之回去?”
孟宴宁唇角还挑着,整个人却忽然如同泡在修罗地狱中。
“回去?冉冉,你为何觉得,二哥不是真心娶你?何况你不是说,嫁给二哥,心中也是欢喜的么?”
云冉一颤,几乎不太相?信,忙像从前那般,讨好似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二、二哥哥,我也不是胡说,可眼下从之回来了,我心里更爱慕从之,便不能成全我吗?”
他是今天的新郎官,可是直到与他牵手?面对?亲长的那一刻。直到此刻,云冉还在求他成全。
那么可以想见,先前她?替他煲汤,和他嬉笑,勾他缠吻,其?实都是半推半就,心里还存着别的男人了。
孟宴宁眸闪寒光,两只手?捧着云冉的脸,忽然流露出溺爱的态度来。
“二哥当然疼你,冉冉想要天上的星星,二哥也会为你摘下。”
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脸,两片薄唇吐出的话那么温馨,指节却像玉雕冰冷刺骨。
云冉惶惑,又不可置信。“真、真的吗?”
但她?见那脸如玉白?观音,想到他好像从不食言,于是又高兴起来,眼里是希冀的光点。
“那二哥哥什么时候将我送到周家?从之应该会来找我,不如在这里等等吧。”
她?推开孟宴宁,撩起车帘向外张望。孟宴宁被她?推到一侧,那喝了些薄酒的胸口,顿感灼烧难耐。倘或她?此刻回头,哪怕只回头看看他,便可以发?现,他的眼眸已变得何其?森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