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涂司的身上,爆发出浩瀚的波动,气血滚动,直冲云霄,崩碎了浮空的云层。他的修为,赫然达到了化神初期。这样的修为,在中洲算不得拔尖,但是在青洲,已然算是顶尖级别的了。金玉仁苦笑一声,手掌一挥,在江寒的身上渡上一层法力薄膜,隔绝那浩瀚冲刷而来的波动。看着那一道身影,他有点发愣。这个宗主啊,还是一如年轻的时候。是那样的气血方刚,是那样的不可一世。岁月斩不去少年气,只是藏住了而已。而今这一股少年气,再度被点燃。恍惚间,他似看到了岁月流转,看到了百来岁,便无敌于青洲的青年涂司。“宗主,真要战?”金玉仁有些激动地问道。要不是刚才顾忌两宗不斩来使的规矩,其实根本就不用宗主出手,他就忍不住出手了。“嗯。”涂司点了点头,目光似剑,欲要撕裂天穹。苍云宗之所以能横立数千年,就是因为从不败弟子的一片赤城。若是一味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有长期的屈辱。该战就战,不然反受其乱。江寒看着霸道的宗主,心中颇为温暖。其实一直以来,江寒很少说出自己所在的宗门。唯一一次,就在面对中洲半步婴变境,那个楚龙的时候。第一次破天荒地说出,自己是苍云宗的人。当然了,那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一种骄傲使然。因为他知道,纵然眼前有滔天大敌,苍云宗永远都是他坚定的靠山。“我得到消息,邪极宗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他们那个即将坐化的老祖,不知从哪得到了造化,居然成功突破到了化神后期,寿元得到了补充。”金玉仁消息很灵通。其实他早就想对邪极宗出手了。所以暗中调查了一番,以此评估双方的实力差距。邪极宗老祖闭死关很久了,外界甚至传言邪极宗老祖可能已经坐化了。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邪极宗老祖不仅熬过了生死关,而且还表现出来了充足的后劲。资质天注定,后天想要改变,若无机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邪极宗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也是金玉仁之所以表现出谨慎的原因。不然,以他的性子,岂能放过邪极宗?谁不年轻过?和宗主一样,他容颜虽老,但体内的鲜血依旧还是火热的。一如少年时!“那老不死突破到化神境后期了?”涂司眉头一皱。江寒见到两个长辈这般为难,心中不忍。“宗主,金峰主,若是实在为难的话,等我苍云壮哉之后,再去算账也不迟。”涂司瞥了江寒一眼,有些宽慰:“小子,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江寒眼前一亮,惊讶道:“难道宗主打的过那邪极宗老祖?”涂司摇了摇头,“打不过,要是化神中期的话,勉强还可以。”境界壁垒,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破的。能跨一个小境界杀敌,可称小天才。跨三个小境界杀敌,是为妖孽。至于横跨一个大境界杀敌,这已经是异类了。此类存在,不是没有,而是很少。以千年为尺度计算,甚至万年才能出现一个。其实异类二字,足以见得,对能横跨一个大境界杀敌那一类存在,人族已经不把其当做是同类了。异类亦是王!江寒神色古怪,打不过还要打?他欲言又止。涂司像是看清了江寒心中的困惑,咧嘴一笑:“我打不过而已,不意味着其他人打不过。”“你太小看我苍云宗的实力了。”江寒眼睛微微一眯,入门四十余年,他还真的不知道苍云宗的具体底蕴。“谁家还没有几个老祖?待本宗主去祖地唤醒一个老祖。”涂司满不在意地说道。“……”江寒神色闪过了古怪之意。好家伙,整个宗门整体实力的提升,全靠考古?看那样子,不像是生手的样子。难道以前也是这般,打不过了,就去祖地考一下古?“哗!”这时候,涂司从储物袋中祭出了一张纸符,然后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一缕缕黑烟像是有灵一样。竟冲着祖地的方向飘去。“不用惊讶,我苍云祖训便是如此,有事烧纸。”涂司淡淡说道。江寒默默地看着那一丝黑烟,那黑烟有他看不出的波动所在。那应该是苍云特有的手法。已经加密通讯了。在黑烟落下片刻之后,一股更为狂暴的气息,从祖地之中爆发而出。赫然也是化神境后期!紧接着,天地出现了一道虹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迈步从虹桥之中走来。他长相粗犷,头发乱糟糟,宛若枯枝一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虽然气质不咋样,但一看就为人方正。那脸庞,十足十就是一个大大的国字。苍云老祖刚一来到,鼻孔中就冲出了两道白色的烟雾,宛若蛮牛发怒。“邪极宗这等下三滥,也敢碰瓷我苍云宗?”“老夫非得跟他好好谈谈心不成!”“大荒灭心爪!”苍云老祖仰天长啸。忽然,他手指弯曲,冲着远方的大山轰然一抓。只见那一座大山,瞬间化作齑粉。见状,江寒瞳孔一缩。一招大荒灭心爪,大山都得碎,还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谈心啊!涂司笑道:“老祖别太动怒,这神通刚猛有力,老祖刚出世,不宜那么大动干戈。”苍云老祖暼了涂司一眼,说道:“小涂司,我看你是老了。”涂司神色古怪,谁年岁更大?“不过,确实是有点大动干戈,既然不谈心,那就文明一点,请他坐坐。”苍云老祖手掌微微张开,出现了一尊法宝。此法宝,乃是一个袖珍的石座。这石座渗出无尽的鲜血,并且座位上布满了荆刺。一屁股坐下去,别说是肉身了。可能神魂都扛不住,要坐化。“……”江寒看着苍云老祖,他似乎发现,苍云宗有点反常。都说四百岁知天命。但是苍云宗四百岁以上的长辈,一个比一个热血,一个比一个生猛。:()小师弟又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