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春潮
江蓠腿都软了,想编个话来哄他,可他笃定不想让她开口,恶狠狠地吻上来,像只炸毛的狗。
他的吻很重,誓要圈占的印记,把她背对自己抱在身前,气道:“你不想看我,我还不想看你。”
她这会儿却晓得低头了,“谁说我不想看你,我……”
话语被轻哼淹没。
楚青崖心里受不住,就要她身上也受不住。水漏在暗夜里滴滴答答地响,过了二更,待她气息奄奄一动不动了,他便将她禁锢在胸前,轻吻她湿透的额发,含泪的眼角。
痛怜极宠,不过如是。
楚青崖也累了,就这么侧躺着,望着她倦怠的睡颜,久久不愿合眼。
他一合眼,怕就要梦到让他发疯的情景——
这样春潮带雨的脸,别人也看过。
这样婉转娇媚的声音,别人也听过。
这样销魂蚀骨的身子,别人也尝过。
绝不可以。
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在。
泡完澡已是深夜,她中途醒了一次,看他还搂着她,又呜咽起来,细声细气地叫他夫君,一连叫了十几次。
真是被欺负惨了,红着眼和兔子似的,可怜样只有楚青崖看了才不心软。
房中寂寂,夜明珠的柔光照着一对鸳鸯,她睡着了也在抗拒,蹬着他往外挪,上半身都快横到床边去了,只有脚板抵着他肚子——那儿暖和。
楚青崖浅眠到下半夜,看她这睡相就来气,下床拿茶水把炭盆给浇灭了。屋里冷下来,不过半刻,她的身子又神奇地靠了回来,还嫌贴得不够紧,手脚都窝在他身上,往袍子里捂。
如此,他才安心休憩。
夜雪下到清晨方停。翌日天未放晴,云销雾散,苍穹涂着青灰的釉色。
江蓠裹着被子坐起身,有种被他弄废了的错觉,这腰腿都不是自己的。爬下床,炭火却是灭的,只有熏炉静静燃着。
呵手推窗,窗檐下坠着冰凌,园中琼枝玉树,银装素裹,水晶世界万籁俱寂。
京城的初雪,都是这般大吗?
新栽的绿萼梅尚未吐葩,虬枝交错,不远处行人挎着篮儿经过,摇落一树清雪。
“……我还以为大人会迟些起,没想到他起了大早,打着伞领小姐出府上学去了。”春燕的声音清晰传来。
“大人睡得早,一向起得早。”瑞香同她走到主屋。
“哎呀,你昨夜睡得沉,没听到那动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