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州给秋兰找了大夫,开了几副汤药,又购买了一瓶价格不菲的淡化疤痕的伤药。
秋兰躺在床上,后背血淋淋一片,口中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是被抓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上药的香儿不忍心的滋了一声,换来了沈锦州的一记冷眼。
“四爷,伤口处理好了。”
沈锦州嗯了一声,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查了吗?”
香儿低声道:“查到了,是张二的儿子,奴婢出门找大夫的时候,正好看到张二家的带着儿子去医馆,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沈锦州脸上阴晴不定,“让人盯着点张二。”
“是。”香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兰,退了下去。
秋兰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床头放着一杯水,盘子里面有两块易消化的点心。
秋兰正想着绿荷的贴心,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住的房间,抬头一看发觉沈锦州正坐在窗边的书案旁,奋笔疾书的在写东西,察觉到她醒了,手疾眼快的将写好的东西夹杂在了一堆书本中。
秋兰心中诧异,不是说四少爷自小不学无术,连书都没有读过几本吗?
沈锦州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秋兰。
秋兰垂着眸子,长睫微颤,欲言又止。
沈锦州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板着脸道:“为了给你看病小爷我花了一百两银子,等你好了可得好好伺候小爷。”
秋兰乖顺的点头,眉眼微微垂着,却掩饰不住眸底的潋滟,多了几分病态的美。
沈锦州喉咙紧了紧,心道: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这几天了老老实实的待着,好好把病养好。”
秋兰猜想他想说的下一句是,养好了伺候我。
“奴婢一定尽快养好身子,好生伺候爷。”秋兰艰难的道。
沈锦州眉眼弯了弯,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曲子,声音粗犷,就连院子里面的鸟儿都逃走了。
唱完了一曲,沈锦州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中,光辉灿烂。
可苦了秋兰的耳朵。
半个月之后,秋兰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渐渐适应了在扶云院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
秋兰先回了一趟原来的房间收拾行李,她的衣服很少,一个包袱就够了。
绿荷又去当差了。
秋兰一直念着绿荷照顾自己的事,临走之前挑了两条绣着花鸟鱼石的手帕留给了她,即便是不自用,拿出去也能够换几个银子。
想来绿荷会接受。
回到扶云院,沈锦州正靠在院子里面的吊椅上投壶,听到脚步声,头却未抬,“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想反悔?”
反悔吗?
秋兰不是没有想过,可她承担不起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