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吕布听到邓高还有事情要说,连忙快步的走回到邓高身前,开口问道。“奉先,刺史大人打算下个月出兵平定壶关一带。”壶关,又称壶口关或壶关口,因其地势险要,形似壶口而得名。自古以来,并州西面有黄河天险,东面有太行山脉阻隔,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将并州与外界隔绝开来。而壶关,则是连接并州与河内郡的咽喉要道。若是不走壶关,就只能绕道太行山,或是走水路,费时费力。因此,壶关可谓是并州的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比不上函谷关那般雄伟壮观,但壶关也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天然要塞,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失去了壶关,并州的安危便岌岌可危。“平定壶关?莫非是黑山贼打到那里去了?”吕布问道。“正是。黑山贼胆大包天,竟然敢染指壶关,我们必须尽快将其剿灭!”邓高语气凝重地说道。若是让黑山贼占据了壶关,那么整个上党郡都将落入他们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带兵前往!”吕布当即请命。“壶关一带多是山地,不利于骑兵作战,而且黑山贼人数众多,想要速战速决,恐怕不易。”邓高摇摇头,“你还是先去朔方抵御匈奴,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做打算吧。”“不如向雁门和定襄两郡的太守求援吧?”吕布建议道。“也好,我会尽力调集所有兵力,务必将黑山贼挡在并州之外!”邓高点头道,“你明天出发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我给你写几封书信。”“是写给雁门和定襄太守的求援信吗?”吕布问道。“没错,还有云中郡的太守。”邓高补充道。“云中郡?那里恐怕抽不出多少兵力吧?”吕布有些犹豫。云中郡地处边陲,常年受到匈奴、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的侵扰,兵力本就捉襟见肘。若是再抽调兵力去支援壶关,恐怕会让云中郡的防务更加空虚。“放心吧,云中郡有张武猛坐镇,就算少一些兵马,也不会有事的。”邓高胸有成竹地说道。从邓高的语气中,吕布可以感受到他对张杨的信任和器重。张杨,字稚叔,是丁原麾下的一员猛将,为丁原平定并州、抵御外敌立下了汗马功劳。据说他的武艺高强,勇猛无比,在云中郡无人能出其右。“对了,张杨大哥!”吕布突然想起了这位老朋友。张杨和吕布年龄相差不少,官职也相差悬殊,但他们却是关系密切的同乡好友。“当初我被李傕、郭汜那两个奸贼通缉,四处逃亡的时候,是张杨大哥收留了我;后来我被困下邳,也是张杨大哥不顾危险,前来救援……”想到这里,吕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恨不得立刻飞到云中郡,与张杨把酒言欢。“我这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吕布迫不及待地说道。“别忘了来我这里拿书信,还有,粮草辎重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邓高叮嘱道。吕布向邓高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第二天清晨,晋阳城内一片喧嚣。吕布的军队即将出征了。队伍并不庞大,只有两百多名士兵和几十名负责运输粮草辎重的民夫,显得有些寒酸。然而,队伍中那面迎风招展的唐猊旗,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唐猊旗一出,意味着并州即将面临一场大战。更何况,并州刺史丁原也亲自前来送行,这让原本不起眼的队伍,瞬间成为了全城百姓关注的焦点。离开晋阳城后,队伍一路向北,每经过一个村庄或县城,都会有百姓加入进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面唐猊旗。唐猊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存在。上一次唐猊旗出现在战场上,还是十几年前,鲜卑首领檀石槐率领大军入侵并州的时候。当时,唐猊旗部队奋勇抵抗,最终全军覆没,但也成功阻挡了鲜卑人的进攻。虽然唐猊旗部队的结局总是悲壮的,但老人们却牢牢记住了他们的一条规矩:唐猊旗部队,永不挨饿!并州虽然土地肥沃,但百姓的生活依然困苦,很多人食不果腹。当唐猊旗的传说传开后,无数饥肠辘辘的百姓,纷纷加入了吕布的队伍。即使吕布已经尽量挑选精壮的男子,但队伍的人数还是在不断增加。当他们抵达定襄郡的时候,队伍已经扩大到五百多人。离开并州城十天后,吕布的军队终于翻越了太行山脉,进入了云中郡境内。一踏上平坦的官道,吕布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唉,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识字的,真是气死我了!”“将军,您又来了?还没说够吗?”魏越没好气地说道。“咱们现在好歹也有五百多人了,总该有个识字的吧?”吕布不死心地说道。,!“五百多人也算大军?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魏越嘲讽道。“之前只有一百多人,现在可是五倍了,当然算大军了!”吕布振振有词地说道。“之前在回泽县,不是有个识字的老头吗?”魏越提醒道。“那个老头连饭都吃不下了,难道要我背着他行军打仗吗?”吕布翻了个白眼。这时,成廉也插嘴道:“在马邑县,也有个识字的。”“那个老头眼睛都花了,就算识字,也看不清啊!”吕布无奈地说道。并州虽然地处偏远,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只是那些识文断字的人,要么已经投身军旅,要么就是隐居山林,不愿出仕,所以吕布才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将军,等我哥哥回来,您可以问问他。”魏越突然说道。“你哥哥?”吕布疑惑地问道。“就是魏续啊!”“魏续?”吕布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火冒三丈,“那个混蛋在哪?等我抓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将路边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激起漫天尘土。魏续,正是与侯成、宋宪一起,背叛吕布的罪魁祸首!当然,现在还没有发生这件事,但吕布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看到吕布如此愤怒,魏越却是一脸淡定地说道:“您别生气了,您已经把他送到流放地去了。”“我把他送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吕布一脸茫然。“您忘了?您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去沙漠里吃沙子,直到改过自新为止……”经魏越这么一提醒,吕布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做过这件事。“唉,我以前真是太冲动了!”吕布心中暗自后悔。他突然意识到,魏续的背叛,并非完全没有原因。长年累月的压迫和羞辱,最终导致了魏续的绝望和反抗。“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问他?”吕布问道。“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不都是些读书人吗?他们一个个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说不定其中就有您需要的人才。”魏越解释道。“可是,私自释放流放犯,可是重罪啊!”吕布有些担心。“将军,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犯法?”魏越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大多都是死罪,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回来了,就算死了,也没人会知道。”被流放到朔方,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朔方气候恶劣,水土不服,很多中原人到了那里,都会染上疾病,甚至客死异乡。再加上时常有胡人入侵,更是危机四伏。所以,对于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来说,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那些人都是朝廷的重犯,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是惹祸上身?”吕布还是有些顾虑。“将军,您就别担心了!朔方那么大,谁会认识他们?就算有人认出来,也不敢声张,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您这位‘战神’啊!”魏越拍着胸脯保证道。看到吕布依然犹豫不决,魏越只好放弃了劝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这时,成廉又凑了过来,说道:“将军,咱们马上就要到云中郡了,不如去拜访一下张师父,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张师父门下弟子众多,肯定有识字的。”张师父,指的自然是云中郡的武猛从事张杨。张杨武艺高强,侠肝义胆,在云中郡和五原郡一带,收了不少徒弟,并把他们推荐到军中任职。因此,并州的年轻将领们,都尊称他为“师父”。“也好,那就去问问他吧。”吕布点头道。看到吕布答应了,成廉高兴地说道:“前面那个山坡,就是盛乐城了,咱们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在城里遇到张师父。”“成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读书了?”吕布打趣道。“将军,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没机会读书嘛!要是让我读了书,肯定能成为一代文豪!”成廉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就吹牛吧!”吕布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天生就聪明!”成廉不服气地说道。吕布懒得理他,转头对洪武说道:“洪武,把我的方天画戟拿来!”方天画戟沉重无比,长时间拿着,会影响行军速度,所以吕布才会把它交给洪武保管。“将军,您这是把我当苦力使唤啊!”洪武接过方天画戟,抱怨道。“这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可拿不动!你力气大,武艺也不错,而且是我的亲卫,我才放心把它交给你保管。”吕布笑着说道。虽然吕布是在故意夸奖他,但洪武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嘿嘿,还是将军了解我!”吕布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成廉,你带人跟上!”吕布的声音远远传来,成廉连忙招呼众人,紧随其后。,!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两旁是起伏不定的丘陵,景色单调乏味。吕布策马扬鞭,沿着这条小路,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山贼,正拦住一名年轻书生,翻箱倒柜地搜刮着他的财物。书生已经被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他苦苦哀求道。然而,山贼们却充耳不闻,只顾着翻找他的行李。“兄弟们,先看看他的包袱里有什么东西!”一名山贼用刀抵住书生的脖子,其他几名山贼则围着他的包袱,翻来覆去地查看。“怎么都是衣服?这也太穷了吧!”“不会是空的??”“就算没有金银珠宝,也该有点干粮吧?”山贼们满怀期待地打开包袱,结果却大失所望。包袱里除了一些衣服和一卷竹简,什么都没有。“靠!真晦气!”“还不如抢点吃的呢!这破衣服破竹简有什么用?”“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吗?”对于读书人来说,竹简是无价之宝,但对于这些目不识丁的山贼来说,竹简只是一堆废竹子。他们随手将竹简扔在地上,任其沾满灰尘。书生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竹简抢回来。然而,他脖子上的刀锋,却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竹简被糟蹋,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真是个穷鬼!你这么穷,还敢出门乱跑?”一名山贼恶狠狠地问道。书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回答。“问你话呢!哑巴了?”“你要去哪里?”山贼们凶神恶煞地逼问道。书生吓得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什么?大声点!听不见!”“你要去哪里?”山贼们不耐烦地吼道。书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要去投军!听说唐猊旗军来了,我要去当兵!”:()三国:从并州开始争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