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长得的确好看,那这个傻娃估计也真的没什么好混的了。
我看着还是一脸哀怜的恳求表情的裴小染,忽然有种长长叹口气的冲动。
伸出手指,抬起裴小染的下巴,我慢吞吞地说:“饶了你?”
“嗯,嗯。”这下他也顾不上拍马屁了,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点头,脸上也划过了一丝隐隐的放松。
“就这么简单?”我依旧是慢吞吞的调子。
他一听这话,表情立刻变得又要哭出来似的,连那双尖尖的小狐耳似乎都要沮丧绝望地垂了下去。
“算了,趴床上。”我摇了摇头,一边从从床边的小桌拿过已经准备好的处理伤口的软布和清水放在旁边,一边低声嘀咕了一句:“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裴小染显然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张了张嘴,却又不敢问我,最后只能乖乖地趴在了床上。
看了看他身上已经被血死死粘在他身上的白衣,我皱了皱眉,伸出手探到裴小染的身下,摸索到他细窄的腰间的系带,轻轻解开。
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似乎是太高了,就这样简单地碰触到,都觉得烫手。
又看了看他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也就顿时明白了原因,简简单单地吩咐了一句:“等一下记得叫人送来点退烧的汤药。”
趴在床上的裴小染乖巧地点了点头,隐藏在墨色发间的小狐耳却忽然有些微微发红。
我没有多想,把他身上的白衣缓慢地从上一直褪到肩膀处,最终停在了跟伤口粘住的地方。
“喂。”我顿住了动作。
裴小染闻声,转头有些疑惑地用一双鹿似的大眼看着我。
“忍着点。”我平静地开口,紧接着,双手用力一扯。
“嘶拉”一声,整件跟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血衣已经被我彻底扯了下来扔在一边。
可是与此同时,一声尖锐得近乎可以把房顶掀翻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那刹那,我手一抖,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太阳穴更是嗡嗡发疼。
没想到他整个人体积不大,发出的声量……却简直让人崩溃。
看着整个人都痛得蜷缩成一个球状的裴小染,我苏烨在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满头黑线的滋味。
等到惨叫声终于过去了,我满脸铁青地沉默了片刻,终于冷静地拿起了旁边的白色柔软布巾,若无其事地准备继续处理伤口,把他鞭伤上的淤血都擦拭下去。
可是哪知道裴小染抬起头,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他一个劲儿地摇头,嗓音里都带着哭腔:“王爷……好痛,呜呜呜,不,不要了……”
“由不得你不要。”
不处理伤口,难道等着发烧发炎致死?这显然不符合我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