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身上的无力感比上次醒来时更加严重。
眼前又是陌生的环境,不知道是没死,还是又附身到哪个倒霉鬼的身上。
白子卿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呼吸。
鼻腔里瞬间充斥着好闻的药香味,这对此时虚弱混乱的她来说,简直是神药,脑袋顿时清明了许多。
‘吱呀’
门响了,白子卿下意识的闭眼。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他的脚步声很轻,手里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他将碗中的药吹了吹凉,然后轻轻捏开白子卿的下巴,用瓷勺将药汁一点点倒进去。
白子卿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眉头深深皱起。
她缓缓睁开双眸,是他?那个叫浅秋的男子。
浅秋本来准备喂第二口的,在看到她睁开的眸子时,眼眸微闪:“姑娘,你醒了?”
白子卿想点头,却发现全身上下极其僵硬,连转动脖子的费劲。只好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醒了。”
“你现在还不能动。。。。。。”浅秋赶紧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解释道:“在下并非要冒犯姑娘,喂你药你总是吐出来,所以。。。。。。”
“明白。”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倒是令浅秋愣了片刻,见她脸上并没有不悦的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尴尬消了几分,白子卿刚醒还无法动弹,只能由他拿起继续喂她喝药。
偶尔汤药从她的嘴边滑落,他便用帕子细心的帮她擦掉。
白子卿醒后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之久,身上的伤都结疤了才勉强能下地。
这具身体上不止有鞭伤,之前在白府时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之前失血过多,若不是她的意志在撑着这副破败的身子,只怕早就去投胎了。
她走出浅秋的房间,外面刺目的阳光照着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用手捂着眼睛,然后慢慢的放开一点点,来适应许久不见的阳光。
等双眼完全适应时,她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院子里的树,再看向因风而舞动的叶子。
感受着风在她的周围吹动着她的发丝,她迈出了一步,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响后又迈出了一步。
心脏飞快的跳动着,‘咚咚咚’的声音仿佛要跳出胸口似的。
她伸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眼前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恍如做梦,简直太不真实了。
从醒来开始,所遭遇的一切,她所处的环境以及身体的虚弱,让她无暇去留意这具身体的情况。
她不在意这满身的伤痕,也不在意这具身体的瘦弱,当她发现这具身体双腿健全时,嘴角开始慢慢上扬,一双眼眸也变得生动明亮起来。
她咧嘴无声的笑着,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有这个梦的存在,那么就当做这是老天给她的一次补偿吧!
没有人会理解她此刻的激动,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如同初学走路的稚童,新奇中带着一丝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