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池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抬手勾起阮妍的下巴,似审视,“妍儿,有些事情,只能再一,不能再二。”
阮妍的笑意敛了起来,他知道她的打算,身形忍不住颤了颤。
陆锦池扶住她的身体,发现比那次渡口抱回还要冷,眸色阴沉下去,他得让她长长记性,总不能一直这般肆意妄为!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四。
镇南王府门口热火朝天,阮妍与小念在听桃苑,摆件已非她住时的样子,想起老夫人的话,原来她离开,不过是为了给腾地方。
因府中安全,外面暗卫人手被撤走大半,陆锦池不许她离开,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出去的本事。
只是眼下,她想赌一把。
阮妍敛眸起身去关了窗户,“外面真是吵闹,”她转身看向小念,忽然抬手摸着脖子,“嘶,好像有虫子刚刚顺着我胳膊爬进去了。”
“奴婢看看。”小念慌忙上前低头查看。
阮妍心一横,抬手劈了下去,小念顿时落在阮妍怀中,阮妍硬撑着将小念拖到榻上,将二人衣服更换。
怕陆锦池再次派人找到她,阮妍没有直接南下,而是转跟着一队押镖去大漠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临时起意的逃跑,导致她没有多少银钱,约摸到边境的时候,阮妍才脱离队伍,去当地药庐寻了个差事。
时间久了,阮妍接触的人也多了,天南海北各地都有。
午时,阮妍抓药的时候,听见几个人窃窃私语的讨论,“你们听说了没,镇南王府被剥了官职。”
“啊!这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在死的是那个纨绔世子,跟他那个兄长,倒是没得比。”
众人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的唠了起来。
“萧辛帝忽然咽气,西厂那群阉人可比谁都闹腾的厉害,正巧漠北边境发生动荡,当天陆大公子及时支援,才顺利平反,据说那天正好是他纳妾的日子,盖头都没掀,就领旨去平反了。”
“是啊,不过自从那位爷纳妾之后,就没见过少夫人了,说是得了顽疾。”
“胡说,”有一人压低声音,“不是病了,是跑了,侯府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直在找。”
阮妍一直戴着面纱,听他提及陆锦池从未放弃找人,身影忍不住颤了几分。
直到半年后,阮妍打听到镇南王府已放弃寻人,才动身南下去找婉娘。
中秋节,万家灯火通明,街道上热闹,阮妍一路风尘仆仆,倒也不觉得累,只要上船,再坐马车两天,就能见到婉娘了。
队伍有序,阮妍在后面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将船票递给船家,上了船。
这时,渡口边忽的出现一群驾着黑马的人,阮妍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匪徒。
陆九下马,走到船边,对阮妍拱手,阮妍诧异他能认出她,她分明已经易容了!
“王爷让我给夫人带句话。”
“说吧。”
“此事需保密,劳烦夫人下船,”陆九语气冷了下来,“如若不然,这船未必能保得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