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一点多。
童晚打开床头灯,拉开床边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晏池送给他的折纸,把纸玫瑰、千纸鹤、花篮都摆在枕头旁。
因为香水也在抽屉里放着,折纸上全都沾了晏池为冯棠选的那款香水的气味。
童晚闭着眼睛闻着,一开始很不习惯,觉得睡前闻稍微有点冲,过了一会就习惯了,终于在两点之前睡着,进入梦乡。
童晚梦到她和晏池是高中同班同学,坐满学生的教室里,晏池坐在从门口数第二组的第三排,她坐在第三组第六排。
或许是着急下课,上课期间晏池频频回头看挂在教室后方黑板上方的钟表。
于是晏池每次回头,童晚都会悄悄地用余光看他,遇上老师背对着黑板写板书的时候,童晚甚至会壮着胆子偏头看向晏池,每一次,他们二人都会对上视线……
梦中一次次的对视,让童晚几乎产生晏池回头不是为了看钟表,是为了看自己的错觉。
晏池转头看表的次数太多,正在上课的老师忍无可忍,朝着晏池的座位扔了块粉笔头,开腔训他:“晏池站起来去最后一排站着,这么喜欢看黑板报,让你站在位置看个够,想看多久看多久。”
“好,谢谢老师。”晏池说完站起来,背对着老师走向教室后面。
意外的是晏池没走到最后一排,停在了第三组第六排童晚旁边的位置。
停下来后,他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惬意地把右手搭在童晚的桌子边缘。
现实中的记忆和梦中的记忆重迭,梦里的童晚记得给他们班代课的老师中有几个都有讲课讲得忘我时,把手搭在学生桌子上的习惯。
或是用双手撑着,或是背靠桌面时把手掌压在桌边,或是只是简单地压一下,一触及分……
那些童晚记忆中的每一只手,都不想眼前晏池的手这般吸引她,让她分心,挪不开视线,无法再认真听讲。
“原来早恋真的害人……”
梦中童晚低着头嘟囔了句,抬头看向黑板时,余光发现站在她旁边的晏池正在光明正大看着她。
“再说一遍。”
“我怎么害你了?”
……
童晚觉得违和,正想着晏池不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就听到老师站在讲台上气势汹汹地喊:“晏池!我让你站最后一排,不是让你站冯棠旁边。”
童晚十分震惊。
冯棠?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身旁的晏池就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冲击。
晏池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把童晚的手拉起来,紧紧抓在手里说:“不去,我就喜欢站在这里,站在冯棠旁边。”
她是童晚,不是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