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紫檀雕花螺钿八宝罗汉床上坐着两个男人,容貌同等出众,气质清冷矜贵,此时两人正隔着一张矮案相互对视着……他丝毫不会被面前那年轻帝王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所震慑,反而淡定从容地看着元怀君的眼睛。半晌,元怀君的目光才从他脸上移下来,抬手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平静道:“这三年在外头可有收获?”“素日不过习些文章,偶感无趣时,也会出门游玩几日,是见了不少异国山水,谈及收获,过眼之景,倒也无须记挂。”元怀玄这次的语气不像今日在御花园及宝光殿那般冷漠,但也听不出多大情绪。“听说你特地派人到珺璟阁,把那镇阁之宝买下来给母后贺寿?”“是。”元怀君抬眸淡然一眼,接着道:“那珺璟阁阁主不见名姓,不知男女,神出鬼没,又听闻他富可敌国,可谓四国富贾之首,你在外多年,可曾遇过?”“陛下,您都说他神出鬼没,不知男女,怀玄从来深居简出,倒也极少听闻此人。”“嗯,玄王,你此番回京可会久留?”“过两月便是国朝大会,怀玄许久不凑热闹,大抵会待到那时吧!”“到那时三国来朝,想必各皇室皆会派遣使者前来,倒也热闹,只不过……”他稍作迟疑,又道:“只不过,那夜阑国前几日突然派兵夜袭元启边界,手段狠戾残忍,不知有何用意。”说完,元怀君直直看向对面的男人,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审视和打量。他直面迎上那道眼神,深邃如渊的眸底寒意骤浮,又悄无声息地压制下去。“怀玄向来不问朝政,陛下手下皆是名臣虎将,想必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元启这几年有陛下治理,国力也更加鼎盛。”这话听着似乎毫无破绽,元怀君也不多问,只是客套了几句。“玄王,你多年不曾进京,玄王府想来也极少修缮整顿,今若久待,朕便命人至王府好好修整一番,再派几个贴己的宫人侍婢,以便照料你。”“多谢陛下,怀玄素来孑然一人,也只一两个手下随身伺候,实在不必大费周章。”“你在外多年,母后时常牵挂于你,如今到了跟前,朕自是要多替母后关照你,或是……多年来,玄真宫一直命人打扫整顿,玄王你也可住于宫内,母后也能时时见你。”“陛下好意怀玄心领,我素来闲散惯了,也不愿在皇宫住,再者,皇室成年男子不得居于后宫,若因我一人乱了宫规,岂不惹来非议?”“嗯,你不愿便罢了,今后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命人来说,而阿烈三人说来也都是自家兄弟,你无事也可多与他们联络感情。”“是,陛下,天色不早,若无要事,怀玄便先行离宫。”“嗯。”见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外,元怀君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深沉,眸中思绪复杂不明。他站在宫门口,虽白衣胜雪,容貌风姿出尘脱俗如天神之子,但神情冷漠,举手投足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人望而生畏,不少宫人路过,见之风华绝代,无不停留驻足,又畏之周身气场,无一人敢上前。一名男子恭敬上前问道:“王爷,我们现下回王府么?”他忽然想起,方才在宝光殿中,那几人拉扯争执的画面,而到后来,两个女人竟当众抱在一起……“流情,你去将军府看一眼,看看那两人如今在做甚?”被唤为流情的男人不禁一愣,将军府?“王爷,您不是说不再理会她了么?”“哼!”见自家主子脸色渐渐不好,他不敢耽搁,连忙交代了一句,便暗自赶往将军府。傍晚,将军府——从两人回府到现在,一直关在房间里聊天,毕竟都为现代人,肯定有着许多共同话题,而辛陌颜还没来得及问花不语当时穿越的具体情况,就被哥哥敲门打断。“颜儿,时候不早了,出来用晚膳吧!”原本两人今天在宫里吃的就少,加上聊了一下午,现在皆是饥肠辘辘。辛陌颜边拉着她走到门前,边说道:“不语,我们吃完饭再继续聊。”“嗯嗯,颜颜,今天真是太惊喜了,我觉得我会高兴到睡不着的。”“何事如此高兴?”才打开房门,这话也被辛陌凌听得一清二楚,他狐疑地扫了花不语一眼,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没呢!哥哥,我们赶紧吃饭,我好饿!”辛陌颜此时的心情无异于花不语,她走上前,一只手挽着辛陌凌,一只手挽着花不语,三人齐齐向食厅走去。“颜儿,试试这个。”“哥哥也吃。”他抬头看向埋头苦吃又毫无吃相可言的花不语,淡淡道:“花不语,你等下用完晚膳,让采莲带你去书房等我,我有话问你。”“不要!我和颜颜还没聊完天呢!你有什么事,等我们把话说完再说。”“你们都聊了近两个时辰,还没聊完么?”“没有,今晚我要和颜颜彻夜畅谈,谁也别阻止我。”辛陌凌眉头立马紧锁起来,侧眸看着自家妹妹,不太确定道:“颜儿,花不语都和你在聊些什么?为何你们方才说了如此久,还不曾说完?”她往哥哥碗里夹了一些菜,想了一下,才慢吞吞说道:“哥哥,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不语之志向性情皆是颜儿所向往的,所言所语,皆与颜儿所思不谋而合,而知音难求,颜儿也珍惜与不语的友谊。”“颜儿此话当真?”“嗯嗯!哥哥,肺腑之言。”见妹妹如此坚定,他也不再说去书房,而是放下筷子,冷声开口,“花不语,我原本暂不想让颜儿知晓,既你二人如此相谈甚欢,我便问你,你究竟是何身份?又从何而来?”“你怀疑我是细作?”“我得知近日并无他国人士来访,你此前说来元启游玩,你又是如何来的?”:()良宵短:难哄!绝色王爷拦腰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