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绿,但纪宸霖却依旧置若罔闻,拍了拍手道:“就这样吧,拼好了放回原处。”
正如他所说,他在纪家的绝对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就连纪母,也只敢拿长辈的身份来道德绑架他。听了这看似理所应当的话,她不仅不好发火,甚至还得点头赞许。
纪宸霖拉住云小言的手往楼上走去,不近人情地远远丢下一句:“拼不好就别睡觉了吧。”
他刚说完,熊孩子就“哇”地哭出了声,纪母烦躁得甚至都没出声安抚小孩。
自幼的成长环境决定了纪宸霖不喜正面交锋,最擅长的是事后算账,捅阴刀子。所以其实就算纪母再怎么口吐金莲,他事后也会通过别的方式,让两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现在,纪宸霖没想到得是,被喜欢的人维护的滋味,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在网上第一次遇到云小言的场景。
那天深夜,是他生母的祭日。他打了一局又一局的游戏,打到整个右手刺痛发抖到握不住手机,还依旧选择了“匹配下一局”,企图用无尽的输赢麻木自己的神经。
但由于右手和心理状况不佳,就算他选了不怎么需要操作的辅助,也依旧有些跟不上节奏,不出所料地被队友口吐芬芳了。
他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被骂与否,甚至有时候都懒得用握在手里的封号权。
只是那天晚上有些不太一样,因为有一个可爱的小中单为他说了话,帮他怼人,安慰着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带他上分。
那一天,他一直下着雨的,枝叶繁茂但阴沉沉的内心世界,终于照进来了一丝阳光。
“我比我想象中更喜欢你。”纪宸霖转身,毫无征兆地看着身后的少年的唇瓣,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日记
“我可以吻你吗?”
云小言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纪宸霖也不恼,弯腰拂去他额前的碎发,眼底闪过一丝柔意。
被纪宸霖这么不加掩饰地看着,云小言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直到男人轻笑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傻。
“这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云小言捏了捏手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宸霖好像开始在他面前不吝笑容了。可是明明刚认识的时候,男人还面容冰霜,惜字如金,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性冷淡的同时,还是个面瘫。
纪宸霖站直了身体,推开身后的门,悠悠道:“他不是小朋友。”
“啊?”云小言跟在他身后,往门里瞥了眼——
宽大的卧房里一张简约的床和桌子,风格鲜明到一眼便知道是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