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母亲对任何人都不喜,包括他,然而小郡王是任何人都会喜欢的。
“不是,母亲对我很好,就像长公主对小郡王你那样。”
“所以别哭,好吗?”齐忱徒劳地替怀中人擦拭着流不尽的金豆子,比
烟雾空濛,卷帘风起。
丝丝细雨压倒窗外花蕊,幽阶暗生青苔。
小郡王惧怯这春寒急雨,因怕冷主动往要给他当狗的昔日侍卫怀中钻,手抵在对方胸膛,仰头小心翼翼试探道:
“你是不是想先折磨我,等玩够了再杀掉?”
一只有些粗砺却温暖的手掌抚上如玉肩头,厚茧摩挲出暖意的同时,带起丝丝点点麻痒,不过几下便叫似雪香肌染上点点红梅。
分明已经不冷了,可云渺还是轻轻战栗两下。
“小郡王,我可不可以叫你渺渺?”齐忱对怀中人简直爱不释手,喉结难耐地滚动两下,却还是克制住吻遍对方全身上下的冲动。
“随便你怎么叫。”云渺不明白自己都将身世告诉齐忱了,怎么对方还是对他毕恭毕敬的,然而短暂茫然后似是想起什么,忙道:“不许叫我娘子的!”
之前秦逸装疯卖傻时,彻底将小郡王搞怕了。
原本以云渺的视角只能瞧见一截轮廓干净锐利的下巴,然而不知有意无意,齐忱突然垂下眼睫,那双深邃如墨的黑眸盛满一个人。
“……娘子?”缠绵悱恻的两个字在舌尖滚动一圈。
“不许你叫居然还这样!”
云渺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故意欺负他,娇娇脾气冒上来,一口咬住齐忱抚摸到他腰侧的胳膊。
然而自以为用下狠劲儿,实则不过奶猫磨牙般,那一排玉齿都未能在坚硬如铁的臂膀上留下半分印记。
反倒让对方的手掌变本加厉,好似觉得自己被咬就能多讨一些奖励,甚至蜻蜓点水般试探性的掠过两点樱红。
小郡王被撩动地轻喘一声,回过神后一把将对方拍开,气急败坏道:“你是有皮肤饥渴症嘛!”
“皮肤……饥渴症。”齐忱顺从地停下作乱手掌,却也不舍得从衣袍间拿出来,只转移话题道:“这是何病?还请小郡王赐教。”
“就是身体好像渴了、饿了一样,总是希望别人亲亲抱抱自己。”云渺瞧对方一副谦逊不解的模样,骄傲的尾巴都快翘起来,却作出副不情不愿的语调解释道:“不过这种病好似和小时候缺少双亲爱抚、尤其是母亲的关……”
声音戛然而止。
不小心提及“母亲”一词,小郡王被戳中最心虚之处。忙捂住嘴巴不敢出声,鸦羽似的长睫因羞恼慌乱抖动起来。
呜呜,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