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急着处理完要事,一心想着回寝殿陪陪她,不成想扑了个空。他四处寻找却见几个仙侍朝着这里不住的回头窃窃私语。他沉凝了片刻,抬脚便向着此处寻来。这一眼望去,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心中的那团火苗,从脚跟一瞬就升到了头顶,那股强烈的杀戮之气,如何也压制不住。他猩红的眸子闭了又闭,强忍了那份嗜血的冲动,不行,他此刻不能暴露性情,一旦他发作颜淡必然会发现他在欺瞒她。“你俩还不过来?”应渊眸光冷寒,抿唇从缝隙里出声斥道。语音刚落,般般才懒洋洋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散漫地转身向着对岸行去。应渊看他那副随意浪荡的性子,眉头紧蹙,冷哼一声,这个般般还真是不一般。不一会儿,颜淡便狼狈地站在应渊的身前,心虚地低头,微垂了眼眸,衣衫凌乱,头发上还沾着几根青草,说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应渊冷寒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低头俯身在她耳际倾吐:“待会儿再找你算账。”般般珊珊而来,不以为然地向着应渊俯身一礼,坦坦荡荡一点也不觉得做错了什么。这样的举措,放在应渊的眼中便是明晃晃地挑衅了,他微眯了眼眸,揣度着这个胆大妄为之人,倘若以前他早就一剑杀过去了,还能给他站在面前的机会。应渊望着他那副玩世不恭地样子,心中冷嗤,着实觉得这个祸害留在衍虚天宫早晚得出乱子。一不做二不休,则天不如撞日,就今天快刀斩乱麻,一起把他解决了,以绝后患。“般般是吧?”应渊眸光暗沉,佯装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如今化形不久,应多研习术法,怎可枉费光阴。”“明日,你便去火德元帅的悬心涯,领受教习吧。”应渊言辞恳切地说道,听不出任何不妥。般般低头垂眸俯身,眸光里闪烁着一簇精芒,一脸正色地回道:“启禀帝尊,小仙生性顽劣,怕去了惹得元帅老人家生气,不如小仙留在衍虚天宫,受您亲自教化如何?”应渊眸光一沉,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冷傲,扯唇笑道:“本尊不收徒。”他清傲的瞥了一眼身前的般般,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拒绝,而般般并不生气,反而对着应渊挑衅似的笑笑。“姐姐,不然你收我为徒吧。”般般对着颜淡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眸光里闪烁着委屈的神色。“好啊”“不行”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应渊这才明白他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原来他压根目的就不是他。“为什么?”颜淡皱紧了眉头,一脸不解地望向应渊,觉得他好生奇怪,怎么她不配收个徒弟吗?况且还是长的这么好看又伶俐的小徒弟,她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应渊垂眸看着颜淡一脸期许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本想将这个祸害尽快解决掉,却不想给他二人越整越亲近了,这怎么行。“应渊,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的,定不让他出乱子的。”颜淡乌沉沉的大眼睛望着应渊,一脸乞求的目光,央求道。应渊见此情形,顿觉进退两难,沉凝了片刻,眸光闪烁了一丝狡黠,顺势身子一个摇晃,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大掌附上胸口攥紧了轻薄的衣衫,虚着身子向颜淡靠去,虚弱无力地轻咳了几声,恹恹地说道:“颜淡……我……我心口痛。”“怎么回事?你又不舒服了?”颜淡眸色瞬息一深,面色凝重地询问:“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走,我们回寝殿……”颜淡一脸焦急的搀扶着应渊向着寝殿行去,压根就忘了收徒这件事情,甚至都没有跟般般作别。般般挺立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顿愤慨。应渊,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到几时。颜淡扶着应渊匆忙的行回寝殿,将虚弱的他放倒在床榻上,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他真的伤的这么重吗?怎么动不动就心口痛,颜淡不觉得带着一份愧疚,到底还是她造成的,禁不住俯身轻声询问:“应渊,我帮你输一些菡萏真气。”语落,颜淡便要起身施法,应渊见此情形,连忙拉住颜淡,摇了摇头,佯装不适地说道:“无碍,你陪我一会儿就好了。”应渊拉过颜淡的手,包裹在大掌中,附上胸口,眸光滟滟,缱绻着无尽温柔,轻声地说道:“来,陪我睡一会儿。”“你确定没事?”颜淡还是有些不放心,眸光里盛满了担忧之色。应渊摇了摇头,大掌向着腰间一环,轻轻一个翻转,颜淡整个人便倒入床榻的内侧。“嘘……睡觉”应渊慵懒随性的将颜淡揽入臂弯,双眸微闭,唇角漾着一抹笑意,带着苍灵里的艳色轻暖一片。颜淡望着应渊惬意的表情,蹙了眉头狐疑地问道:“你不是在骗我吧?”“怎么会?我岂敢骗夫人?”应渊说着,为了躲避颜淡的刨根问底,凑近了她,瞬间封住了那张不停质疑的小嘴。,!滑滑润润的触感,甜甜香香的味道,在应渊的口腔里充斥缭绕,他情动地汲取着那份美好甜腻,修长的指尖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游移。颜淡总觉得自从地涯回来以后,应渊变的愈发令人捉摸不透,就比如他时不时的体虚羸弱。她总觉得即便反噬之力再如何猛烈,有菡萏之力的修复,也早该好的七七八八了,怎么会动不动就绵软无力的心痛呢?她也怀疑是不是他欺骗于她,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同时她也想不明白应渊欺瞒她的目的何在。颜淡带着困惑的心情,在花树小道上闲逛,却不经意地瞧见站在桃树下,一脸惬意的般般。“般般……”颜淡托着自己显怀的身子,一脸欣喜的轻唤。那抹挺拔颀长的身影,闻言,轻缓的转身,望向声源处,眉宇间含了一丝愁绪,扯唇噙了抹淡淡地笑意,一反平日里欢脱开朗的性子。颜淡微微一愣,加快了步子走近,一脸狐疑地抬眸望着他,询问道:“你怎么了?般般?”般般俊逸的凤眸,望着颜淡微微愣怔,眸光深凝了片刻,执手将头顶处一枝满红的桃枝,啪的一声,硬生生地折断了,递到她的面前。颜淡眉头一蹙,诧异地望着般般,不明就里,手上却顺从地接了过来。“姐姐,你说这桃花折断了,会不会痛?”般般仰头望着满树娇艳的桃花,意味深长地说道。颜淡顺着他仰望地方向看去,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不明白他所指何意,桃枝痛不痛她又不是她,怎么会知晓。般般此刻转身望向颜淡,扯唇笑笑,眸光里星辰闪烁,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亦不知啊,所以它痛,你又从何而知?”颜淡呆呆地望着般般,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深沉,心中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深意,他莫不是在暗示她什么?可他又在暗示什么呢?她突然发觉般般并不似浮于表面的那般纯然,甚至令她觉得有种城府颇深的错觉。可正当颜淡向他追问之时,般般瞬息扯出一脸春意盎然地笑意,欢愉地说道:“姐姐,我觉得这花定是不痛的。”毫无征兆的他又变得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令颜淡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似乎方才一脸正色的般般并不存在一样。就在此刻,不远处地陆景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只见他面色凝重,走近了颜淡端肃地说道:“颜淡,帝尊又喊疼了,你还是去瞧瞧吧。”颜淡眸色明艳,微微一顿,怎么又疼了?疼?她突然神识里闪过刚刚般般的那句话——它痛,你又从何而知?是啦,应渊他痛,她又从何而知?颜淡恍然大悟……他痛或不痛,全凭他的一句话,各种真假只有他心知肚明。颜淡猛然转身看向般般,却不想他早已消失在远处的一片葱容之中。她又回头望着一脸正色的陆景,唇角扬了一抹冷笑,随即与他一并向着正殿行去。应渊方才起身行出殿外,站在殿前的石台上,望着满庭芳华,心情甚是愉悦。可好景不长,当他眸光轻瞥,一双刺目的身影毫无预警地映入眼前。只见那男子温柔似水的折断枝头的花枝,满眼深情地递到女子的手中,薄唇轻动,不知诉说着什么。而女子似乎也颇为动容地听着男子的言语,深深陷入了沉思。此情此景,应渊眸光里瞬息闪过一丝轻魅之气,扯唇讥笑,有意思。他眸光轻蔑的望着不远处的男子,眉梢轻挑,本是不放在眼中的,既然他要玩,那么他就陪他玩儿一阵子。应渊眸光一沉,衣袖一抖,转身行回殿内,坐在案几上,不急不缓地轻拈茶盏,低头垂眸浅酌,一副慵懒惬意之态。而不多时,陆景便携着颜淡匆匆而来,应渊抬眸望着来人,眸光里淡然神彩瞬息着上一抹宠溺之色。他轻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向着陆景挥了挥手,示意,眸光却未从颜淡身上离开丝毫,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过来……”而此刻的颜淡,已然对他生了防备之心,看着他如今连装都不装一下,满心气恼,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是心疼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应渊微微一愣,眸光轻转,一脸狡黠地望着颜淡:“谁说我不痛了,不信你过来摸摸……”颜淡望着他眸光里的狡猾之色,抿了抿唇不屑,她知道他又想套路她来着,可这一次她定不会再上当了。她对着应渊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肯就范,想着自己每每搀扶着他行入寝殿都是大汗淋漓,腰酸背痛,他居然仍旧忍心欺骗,心中不觉愤愤不已。应渊看着颜淡如此执着,也不气恼,他深知颜淡的聪明,但心软也是她的软肋。他满眼宠溺,扬唇轻笑,如春日桃花一脸暖色地说道:“好……你不过来,那本尊……过去好了。”语落,应渊慢慢起身,轻缓地向着颜淡行去。颜淡听着他淡淡的言语,愤懑的心愈发气愤了,他怎么这般无赖,难道他没看到她在生气吗?瞧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应渊眸色清浅,一脸无辜地回道:“说什么?”而此刻他已然站在了颜淡的身前,双手娴熟地攀上她的腰肢,亲昵地垂眸望着身前这个受惊了的小兔子,身体僵僵,眼神恼怒地望着他控诉。应渊抚上她垂于身侧的玉手,带领着她的手掌抚上他的胸口,深情地望着她眸光中的质疑,轻声言道:“不信……你摸摸看。”:()应渊入魔,颜淡,做我的帝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