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巷子,二人来到一方依山傍水的小院落,在一处池塘前停步,其上的大鹅白毛翩然,红掌拨碧水,好生悠哉。
池塘边一角落被木搭围栏圈起,自成一片天地。其内的雏鹅杂毛脏兮,一个挨着一个,恹恹地提不起劲。
许朝秋:“雏鹅这般模样多久了?”
翠娘:“已有三四日不吃东西,本就瘦小,这怎么长得大呀。”
许朝秋宅家无聊时曾翻看过一本饲养家禽的书,鹅这个样子和里面描述的禽流感症状一模一样,天气变故,夏季易得。只是眼下她无处可寻药物治疗。
“这附近可住了给畜牲治病的大夫?”
“此前已找大夫来看过,他道将鹅扔了为妙。妾身没舍得,就将雏鹅单独圈在一处。”
许朝秋闻言不妙,“夫人,这群雏鹅大概患了瘟疫——一种畜牲染病,全家遭殃的灾。最糟糕的是,瘟疫还会传给人,你没有生喝过这塘里的水吧?”
情况竟然这般坏。翠娘神色惊慌道:“妾身及家里人都喝的井水,不过前几日有拿鹅蛋做吃食。”
“大鹅还未染上病,食几颗鹅蛋应该无碍。好在发现的早,事情尚有转机的余地。”
许朝秋指着几只睁不开眼的雏鹅,“这样的没救了,早些扔掉为好。”
“还能吃下东西的鹅就另挖一水沟圈起来饲养,白日给支个遮阳的棚,夜里给它们歇息的窝铺上干草,保证暖和,粮食管饱,及时打扫脏物。
当然,此法不一定能让它们活下来,这其中利弊还需夫人自行思量。”
末了,许朝秋又问道:“夫人家中可有易患病的人?”
“家母有心悸的老毛病。”
“那么暂时不要食这塘里的水和畜牲,你再去药堂称点女青、桑根和马蹄屑,做成香囊佩戴。家中多备点老君神明白散,既可放于香囊佩戴,又能熏烧祛除污秽。
近日令堂若是出现畏寒,体表发热的症状,就及时去找大夫,后期若是出现昏迷,泄泻,四肢冰凉等症状,应是已染上流感,那就得将其隔离,另行医治。”
翠娘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不敢不重视,鹅没了也罢,还是家里人的平安要紧。她心下庆幸遇着大师,又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劳驾之处,不胜感激,妾身待会儿就照办,不知大师此举有何需求?”
“夫人聪慧,在下确有所需,夫人可认识李植一家?”
翠娘心中疑惑加深,自从小妹嫁到当官的人家里,左邻右舍也不是没有来攀关系的人,这位姑娘还面生,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许朝秋省去上门荐酒一事,将前因后果道来,见翠娘听罢露出一丝笑容,趁机提出来意。
“我想让夫人带我进李府。在下自与李夫人一别,心中还留有一番话未说,不知夫人可否成全我这一愿?”
“好,大师请随我来。”
翠娘曾听小妹谈起过算卦一事,当时也感慨大师神机妙算的本领。没想到今日让她也碰上,或许真是上天旨意,她们姊妹乃大师的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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