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怨言,相反的,他们很兴奋,要知道,他们其中有很多人的心脏没有如此激烈的跳动过了,恐怖分子,爆炸,神秘失踪,这一切都太戏剧化了!他们甚至聚集在餐车,啜饮着非洲特产的pinotage红酒与rooibos香茶,举行了一场小小的茶话会。
“百岁兰。”
安东尼抱着撒沙,半跪在地上,他们面前是一株奇特的植物,4米高的茎杆,露出地面的只有20厘米左右。有两片从茎顶生出并左右分开的革质叶子,匍匐在地上,叶宽30厘米,长3米左右。
“最长能有6—7米,它终生只有这两片叶子,叶的基部硬而厚,并不断地生长,落在地上的叶梢部软而薄,不断地损坏,叶肉腐烂后,只剩下木质纤维,盘卷弯曲你可以轻轻地碰碰它,它没有毒。”
撒沙依言伸手抚mo了一下,似乎有点吃惊,叶子腐烂与磨损的地方怵目惊心。
“它们居然可以将这种自我折磨的生存方式维持一百年之久是种很有趣的植物。”
对于那类毫无意义与趣味的谈话没有丝毫参与yu望的两人一早就离开了罗沃斯,开普敦有很多可以度过6个小时的地方,但是撒沙还是选择了克腾斯伯希国家植物园。
对于这个提议安东尼当然表示赞成,他也正想搜集一些特殊的种子和叶子,以便为今后的生活增添些别致的风味。
只可惜这悠闲的两人世界并没有能保持很长时间,首先是安东尼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轻微骚动,然后是撒沙发出了一声叹息,因为她已经听见有人一边叫着父亲的名字一边奔跑过来。
“霍普金斯先生医生,您是医生对吗?”
年轻的妇人喊道,并且想去拉住安东尼的手臂。
安东尼抱着撒沙站起来,不露痕迹地躲开了那只手。
“我是医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突然抽动的很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撒沙注意着她的脸,她是个很瘦小的女人,梳理的整整齐齐褐色发髻,溷浊的蓝色眼睛,苍白的肤色,身上穿着十分严谨的套装,并不像个喜爱外出的人,刚才的奔跑中她很可能跌倒过,因为她小腿部分的丝袜有着很大面积的脱线,里面的皮肤也有红色的剐痕。
撒沙还记得她叫做查梨丝。怀特,也是“罗沃斯”的乘客。
前一天晚餐时,按照“罗沃斯”的习俗,每个客人进入餐车时,都会有侍者恭敬地报出姓名,由于当时她穿着同样的一套套装,所以撒沙几乎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她急切地在前面带路,转过一个弯道,安东尼和撒沙看到一个大约只有两岁左右的,穿着橙色衣服的小男孩蜷缩在一棵高大的凤凰树下,四肢不停地抽搐。
安东尼放下了撒沙,跪在小男孩身前,他已经嘴唇乌紫,眼球上翻,从紧咬的牙关中泻出可怕的白沫来。
他的母亲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哭泣起来。
“安静。”
安东尼命令道,然后将孩子正面向上放平,捏开嘴巴将缠成麻花状的手绢塞进去,头转向一侧,并解开他的衣服扣子。
抽搐还在继续。
“打电话给医院了吗?”
年轻的母亲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这里的医院电话。”
“999或10177!”
一边围拢过来的行人叫道。
撒沙走到父亲身边,拿出口袋里的东西交给他。
安东尼接过来,那是数根散发出辛辣香味的新鲜小草。“谢谢。”他微笑着说,然后用指甲将小草碾碎,用力按压在小男孩的鼻唇沟位置。
抽搐奇迹般地停止了,瞳仁也渐渐下滑到原有的地方,虽然还处于一种无神的状态,但看得出,他好多了。
人越来越多,安东尼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起等候已久的撒沙,缓缓地,不令人注意地退了出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