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见状,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看看情况。”
他检查的是窗户情况。
冲野洋子的屋子是1r格局,也就是厨房、卧室和客厅是共用空间,旁边有小的独立的洗漱间和收纳间,除非隔壁还能打通暗道,否则根本不能藏人。因此,这几乎一开门就是一览无余,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锁得紧紧的。
萩原研二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我们三人,四个人面面相觑——在冲野洋子尖叫到开门的时间极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办到成功跳窗的同时,还反锁了窗户。
“没事,你只是做噩梦了。”
山岸荣安抚冲野洋子,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冲野洋子身上。冲野洋子好久之后,才泪眼婆娑地点头答应了,但是依旧呢喃道:“真的太真实…太可怕了……”
目暮警官现在有点怀疑冲野洋子还能不能配合调查,他抬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山岸荣。现在冲野洋子十分依靠山岸荣的模样,全程裹着他的外套,见别人说什么都要经过山岸荣肯定才开口。
我问山岸荣说道:“她经常这样做噩梦吗?”
山岸荣对这个很不确定,低头看向冲野洋子,询问她。此刻因为冲野洋子坐在玄关处,周围人都怕吓着这个十五岁的小孩子,由目暮警官无声地带头,除了山岸荣跟着坐在玄关外,其他几个人都是蹲在她的面前。
我看向冲野洋子。
她的眼底一片青黑,眼瞳里面布满血丝,也不知道是刚才哭着的关系,还是因为睡眠不足引起来的。现在比起柯南元年的那位自信从容的女明星,此刻的冲野洋子看起来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当然有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和年纪大的人相处,导致我看到脸嫩的都是小孩子。
我问:“你要不要先喝点温水?”
冲野洋子看了经纪人一眼后,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趁机从即将
16、(16)()
脚麻的处境脱离出来。她似乎也经常做饭,所以灶台干净整洁,有明显地使用过的痕迹。我在蓝色和粉色的水杯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粉色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在这个时间段,冲野洋子已经接受了她其实是做了噩梦的事实。
我把山岸荣赶到一边,坐在冲野洋子的侧面,对着她说道:“我看到你的灶台边上还摆着很多调料品,你很会做饭吗?”
冲野洋子有点疑惑地看着我,但这是日常对话,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我喜欢做饭。”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料理呢?”
我注意到很多都是辣味的调味料。
“我喜欢偏甜一点的,料理里面会用味淋和白砂糖。煎蛋卷的话也有加牛奶。”
“加了牛奶的煎蛋卷啊,那一定很好吃!”
其实我有些时候并不是真的对答如流的,这个时候我会偏向于重复别人的一些话,来作为回应。这其实是应用了心理学中称为『重复效应』的心理效应。虽然仔细细想对话内容苍白空洞,但是对方却会认为你在认真听你说话,反而会在重复对话中增加对说话方的好感。我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又得延长对话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法增加对方自己发言的频率。
冲野洋子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一些,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试过加奶油?”
“加奶油吗?”我继续重复她的话。
“是的,加入奶油之后口感也会变得更加柔软。”
冲野洋子说的话越来越多,慢慢地我们也从玄关转到了冲野洋子的室内,其他人也都或坐或站,也把门关上了。我开始转向正题方面。
事实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能对她做一些关于人格障碍方面的精神测验。一般来说人格障碍症没有主动求医的心理需求。但我个人觉得,她外在表现有一些依赖性人格障碍的特征:需要反复得到经纪人的同意和建议,才能正面回应一些简单的问题;从头到尾都是贴紧双膝的坐姿,这种姿势一般说明人性格逆来顺受,习惯依赖别人;还有一些其他日常细节,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当然这很可能是因为她年少独自一人在东京闯,还是在竞争力强,工作压力大的娱乐圈导致的结果。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聊一聊你在最后一次路演见到的画面。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可以协助我们吗?”
冲野洋子最后给的回答还是跟在警局做笔录时的内容大同小异。因为之前回答不上来自己在发现现场和打电话之间的记忆,这次她对这部分内容很焦虑。她认为这段记忆很可能是她忽略了关键信息的至关重要的线索,也可能是解释她是否真的出现了幻觉的凭证。
在我追问下,她承认过自己有服用过催眠药来治她偶发性失眠症。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要休息才能够有精力做第二天的活动。但她自称没有敢吃很多。
我是知道有些催眠药长期服用的话,会让人产生幻觉。不过,据我个人来说,我倒不完全认为这就是幻觉。因为刺激过大出现短期失忆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安抚她说这些并没有很严重,就算是真的出现幻觉,也像是治疗感冒一样也有治愈的方法(其实没有那么简单)。我又问道:“你在家里面休息了多久了?”
“大概…”冲野洋子在脑袋里面数了一下时间,“已经至少休息了八天了。我耽误团里面太多人的工作和演出了。她们现在一定很辛苦。”
她说完很沮丧,但又发现自己也无法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