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两人就收拾着准备去简家老宅。
上车后,看着正垂头看手机的人,简霁探过身拉过他身侧的安全带:“紧不紧张?”
桑嘉意下意识的往后面的椅背缩了下:“不紧张。”
人紧张的话,简霁就想安慰人,可要是不紧张,他又有点想吓唬人家。
“是吗?简家人很凶的。”
桑嘉意捧着手机的手下移,他开口道:“齐家人也很凶的,我不怕凶。”
简霁就笑了下,怕他没有准备,就淡淡的解释道:
“我母亲唐蓉当年是我外公的独女,千娇百宠着长大,后来爱上了我的父亲简世凡,若是互相喜欢,那也是两情相悦的好事。”
“可简世凡不是个好人,在这段几乎是丧偶式的婚姻中,我的母亲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正常,那个时候的简家其实已经开始渐渐走下坡路,为了讨好简世凡,她干了一件蠢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旁边的桑嘉意。
桑嘉意立马联想到,之前简霁说结婚是为了拿回外公的东西,而外公的东西现在被扣在了简家。
他小心翼翼的说:“她求外公帮她吗?”
简霁笑了声,带着几分嘲讽:“她下套骗走了她的亲生父亲的东西,不管是股份,还是那庞大的财产。”
老先生当时也上了年纪,精神状态不太好,没想过自己娇养长大的姑娘会骗他。
“其实就算她不骗,当时的外公也打算,遗产一半给我,一半给她。”
后来因为这件事,老先生直接病入膏肓,连去世的时候都是伤心不甘的。
骗走的那些股份也渐渐的落入到简世凡的手中,唐氏渐渐的衰弱。
其实简霁根本不在意,现在简氏牢牢的把握在他的手中,等把一些蛀虫完全剔除后,他就改名为唐氏,结果是一样的。
简霁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清冷无波动:“就算是被简世凡陆陆续续的骗走了一些东西,唐蓉手里的财产依旧是巨大的,后来可能是报应,她病得很严重。”
听到“报应”两个字的时候,桑嘉意莫名的有些难受,替简霁。
“临死之前,她开始怨恨所有人,这份遗产她不想给我,也不想给简家,可偏偏又想让我们争,知道我极度憎恶婚姻,就提出我30岁之前能结婚,就能得到这份遗产。”
“简世凡纵情于酒色,宠爱情妇和私生子,对他的要求是,他不能再婚,已有的私生子全部送到偏远的国外永不回来,才能得到这份财产。”
桑嘉意沉默了,给出一份巨大的诱惑,然后又捏住每个人痛苦的点,以此来挟。
简霁其实不怎么在意那份财产,唯一有一个,是里面有当初外公求娶外婆时送的宝石戒指。
外公临死前都还流着泪紧攥着他的手,让他把戒指拿回来。
桑嘉意没有说话,虽然桑家人很坏,齐家人很糟心,可是中间的一段时间他是被爷爷教养长大的。
生活纯粹简单,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他不太会安慰人,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于是在红灯停下后,他小心探出手,掌心在简霁的手臂上抚了下。
这是以前爷爷的习惯,桑嘉意伤心委屈的时候,爷爷就会摸摸他的脸,抚抚他的后背和手臂。
老人家笑得满脸褶子说:“人之间啊,只有相碰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温度,贴贴蹭蹭,就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