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冷,茶水很快便可入口。沈清梨小口喝着果茶,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你和晋国的三皇子好像特别熟,我听他叫你阿染。”她放下茶杯,下意识搓了搓手。君墨染看着她的动作,不答反问。“冷?”“有一点。”君墨染脱下身上披风罩在她身上,还把前面裹了裹戴上了帽兜,又起身将火炉轻移到她身旁。沈清梨顿时感觉暖和许多。再次坐回去君墨染迟疑地开口道:“我同轩辕哲”她明显察觉到他不太想提这个话题,本也就是随口一问,沈清梨忙道:“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啦,我就是随口一问。”君墨染握着她的手在火炉边轻轻烤着:“对阿梨没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我们的相识并不太轻松,怕你听了会难过。”他和轩辕哲都是自出生便碍了旁人的眼,自是处境不会多好,两人的相识更是不堪,相互扶持着从战场上的万人坑里走出来的。彼时两国交战,他们本应是敌对方,但生死之际谁还会谈那些,两人相互照应勉强算是都活了条命,从此两人有了交集但这些,不应该讲给她听早就过去了,没必要惹她伤心。他这话说完,沈清梨便猜到两人的相识肯定很不寻常,还有很多艰险。她心里一片柔软,想将眼前这个男人一身伤痕抚平。沈清梨主动起身走后面环抱住他的肩膀,轻轻说道:“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君墨染心头一阵酥麻,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沈清梨的下巴轻轻抵在他颈窝,若是时光能停在这一刻便好了。二人可以就这样静静地待在一起,没有世俗的打扰,仿佛天地间只有她和他。这个场面保持没多久,沈清梨便被君墨染一把拉到怀里。他的眸子里染了些深意,沈清梨立即读懂他的想法,忙寻个话题打破眼前的气氛。“你是骑马来的吗?”来得比她们都要快。君墨染怀里一空,被她溜走了,神色有些不满足地“嗯”了一声,便直勾地看着她。沈清梨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这人怎么不管什么地方就想那样。“你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这话问得好像更不合适了。不等君墨染回答,沈清梨又急忙换了个话题:“你、你提前那么久说要带我出来,原来是为了别人?”本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问得,但这话说出口,不禁带了那么点抱怨的意思。君墨染又给她添了点热茶,意味深长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他们做不了什么,轩辕哲很快便要走。”“”沈清梨抿唇,他这个语气听到她耳朵里怎么都有些不正常。她又没问什么奇怪的事。果然没过多久,便有暗卫来告知他们要回去。沈清梨心头一松,还好不用在这里待太久,不然她真是又没脸了。穿过漆黑的暗道,终于走到头,书架刚移开个缝隙时,她听到屋内的交谈声。“你这又是何必?今时不同往日,分明有那么多女人随你挑”“我偏就要你。”听到书架的移动,里面二人再没了声音。沈清梨跟柳语嫣一起用过午饭,两人便一起出了寺院门。刚出院门便看到君墨染一身玄色锦衣,站在台阶下面仰头看着她,身边还跟着云生和春华。沈清梨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又是要闹哪出?君墨染装作刚到的样子,走上前淡淡道:“听闻护国寺求子很是灵验,本王陪王妃来上炷香。”柳语嫣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对着君墨染行了个礼告退,便独自上了国公府的马车。沈清梨被他这话雷得外焦里嫩。她以为他又回来是有什么深意,结果说是上香就真的只是带她上了一炷香。上完香一行四人三匹马,一路沿着官道走去。沈清梨坐在马背上被她拥在怀里,这条路她熟是去香云布庄那条,眼中颇有些疑惑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君墨染语气很是平淡:“找个地方陪陪你。”“为什么不给我备一匹马,我也想骑。”“想骑马?”“”沈清梨没接话,狐疑地看着他,他这语气有些不对劲。君墨染垂眸一笑,轻轻在她脸颊啄了一下,声音低沉道:“以后有的是你骑的时候。”“”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不多时,沈清梨站在香云布庄山后的木屋前,也是君墨染第一次救她的地方。故地重游,一切还如她们离开时那般,就连屋前的藤椅位置都没变。沈清梨走到藤椅前,显然是有人来打扫过,十分干净。坐在藤椅上,那些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当时的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嫁给他。昨日没太睡好,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了就去睡会儿。”“”在这里睡?他声音平静无波,沈清梨却有些慌了,感觉他好像要对自己下圈套。眯着眼看他一眼,试图看穿他的计谋,但什么也没看出来。他依旧一脸坦然,难道是她小人之心了?君墨染弯身将她抱到房中,床铺早已铺好,拿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实:“今日我们在这儿过夜。”“”怪不得。他此刻脸上什么也瞧不出来,原是还有晚上。沈清梨一愣,脸便有些红了:“为何要在这里过夜,这里好冷。”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她还历历在目——睡在这里,想想就觉得脸红。“不会冷。”君墨染,“我派人将地龙生起来。”此时已是三月初,山中夜里还是很冷,但此处木屋都有地龙,烧起来便不会觉得冷。为了留她在这里过夜,他想的可真是周全。沈清梨抗议道:“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方便。”君墨染压低身体,凑近她,低声道:“阿梨想做什么”:()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