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话音落下,一阵清风从楼外吹来,吹动阁楼四周的竹帘。
垂在南宫音身体另一侧的衣袖也随之摇摆。
袖口下没有支撑,竟是空空荡荡。
“是。”左护法绛樱的声音自虚影口中传出,“消息已经传遍三界,不管是真是假,总有人会相信。”
桌旁茶壶水开,南宫音停下抚琴,拎起茶壶沏了一壶茶。
虚影在烟雾缭绕的水汽中若隐若现,绛樱继续汇报:“除此之外,属下还打探到,妖族太子眼下也在天辰,这时间太蹊跷了,此事必定不简单。”
“能有多复杂呢?”南宫音指尖轻敲杯沿,见杯中水漾起浅浅觳纹。
她薄唇抿起,嗓音慵懒:“不过就是有些人坐不住,下了钓饵,诱本座上钩罢了。”
绛樱明白过来,愤愤不平:“拂云宗欺人太甚!”
魔主当初身受重伤还断了一臂,隐居闭关三百年,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竟还如疯狗似的咬着不放。
南宫音倒没有动怒,回忆往昔心中只有怀念。
“也罢,左右都避不过一场交锋,本座便遂了他们的意,亲自去看看。”
绛樱大惊:“魔主!”
南宫音心意已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道:“雷霜似乎也在天辰,这么热闹的事情她自然不会错过,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她可有半分长进?”
“……”绛樱上一刻还在无奈,听到雷霜的名字神情就变得奇怪,回答道,“未必。”
眼下,远在庄安村土匪寨的雷霜狠狠打了个喷嚏。
“到底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雷霜扯了张绢帕擦鼻子。
这么一会儿时间,连打了十来个喷嚏,鼻尖都给捏红了。
封瑾无情泼她冷水:“定是你平日里恶事做得太多,才这么遭人惦记。”
雷霜大声喊冤:“怎么可能?!我可是良民!”
封瑾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三百年前,独身一人被拂云宗太虚剑阵围困,却令剑阵八子折损近半的良民?”
“嘿。”雷霜瓜子嗑得咔咔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心悦本护法?虽然嘴上不说,还老摆一张冷脸,却记得本护法那么久远前的英勇事迹!”
封瑾皮笑肉不笑:“建议雷护法干脆把鼻子剁了,这样就不会打喷嚏了。”
“嘶!”雷霜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自己红彤彤的鼻子,“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封瑾不再理会雷霜,琢磨许久,终于定了心。
遂提起笔来,在信的末尾留下几个字:今不辞而别,深感歉疚,愿卿余生喜乐无忧。
最后在信封上写下:阿玲启。
末了,她将笔放到一边。
扭头发现雷霜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还在碎碎念。
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上次……”
“上次什么?”封瑾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