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枳这边早就想好了理由,她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妈,之前我不是经常开车送爸去培训嘛,我当时为了盯着他就陪着他一起学了,没想到我还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当时给我们培训的师傅就说我打得比我爸好多了。”
明枳的确接送过明志雄一段时间,当时明志雄交通违规被没收了驾照,培训地点又在郊外,他就指使明枳每天接送她。当时明枳都是送到门口就直接走的,但施婉婷并不知道内情,于是她这个故事在施婉婷看来合情合理。
“是这样呀,那就试试吧,反正家里东西都是全的。”施婉婷向来对女儿是没什么要求的,女儿愿意留在家里她就很开心了。
“你之前为了那个工作室太受罪了,没有一天是在凌晨两点前回来的,这日夜颠倒的,这哪是年轻小姑娘受得住的呀,换个行业试试也行。”
施婉婷并不指望着自己女儿开店能挣到什么钱,她只是不希望女儿再回那个压榨人的工作室了,自己这个女儿看着精明,其实是个傻的,还不如自己呢,拼死拼活尽是为他人作嫁衣,她那帮朋友自己见过,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没想到施婉婷这么快就答应了,明枳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妈妈,她知道施婉婷同意她开店并不是对她的手艺有多信任,只是想着能让她留在家里而已,所以她便想着施展一下手艺,也好让她能放心。
谁干就干,明枳来到楼下的操作台,打算实操一番。
正准备动手,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这家打金店居然一粒金子都没有,没有工料,没有样品,望向空荡荡的柜台,她不禁有些无处下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施婉婷也跟着她来到了楼下,看到呆愣在那里的明枳,她上前温声道:“是不是有难处?和妈妈说说,妈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两个人的办法总比一个人多。”
面对自己的妈妈,明枳也不藏事,于是便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家里设备倒是齐全,店面也是装修好的,就是金料不足,我刚才是在想怎么才能买到便宜的金子,商场里的金子也太贵了。”
这几天明枳逛遍了本市的各大商场,她本想着去商场金店参考一下如今的流行款式的,毕竟她对金饰的认知还停留在大渊朝,入乡随俗,她要了解现代人喜欢的样式才行。
他们开打金店的是要根据客人的要求来做工的,客人需要什么他们就打什么,只有当一家打金店声望达到一定程度,那才会有顾客为它的设计款买单。
不同于宫廷的奢华风,现代人偏爱简约大气的款式,比如说最简单素圈手镯,如今就非常受欢迎,是大多数人买第一只手镯时的首选。
几天下来她对市面上的设计和工艺有了大致的了解,在她看来,如今的样式可比之前的简单多了,市面上的这些款式她看一眼就能打制出来。
这可真是个好时代了,黄金不再是贵族富商的专属,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了。
买得起是买得起,不过这黄金到底还是不便宜的,而且有件事让明枳有点费解,之前她在手机里查过金价的,五百多一克,可为什么商场里的挂牌价都要七百多一克呢?
柜姐和明枳解释,说这是加了手工费后的价格。明枳顿时就惊呆了,手工费这么贵的吗?
戒指和耳环这种小东西手工费要50到150元一克,而项链和手镯这种较大的金饰品手工费更是达到了150到300元一克,还有那一口价的金饰,整体换算下来连同手工费居然要一千多一克。
难怪会有人选择打金,这品牌溢价也太高了。
出了商场后明枳去了本地几家比较老牌的打金店,一圈看下来,打金店的手工费是要便宜的多的,一般在20~40元克。
看着明枳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收集来的信息,施婉婷不禁笑了出来,她的女儿这回看来是认真的,说不定她还真能把这家半吊子的打金店撑起来呢。
“妈妈现在是真后悔,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光顾着买钻石了呢,等家里出了事回收根本换不了多少钱,要是当初多买点黄金该多好呀,我记得当初你出生的时候金价才六十多一克吧。”
说到这施婉婷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明枳就往后面走去。
一楼房间后面有一扇木门,门上红色的油漆已经脱落了不少,老式的门锁上有着斑斑锈迹,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看来这扇门已经很久没打开了。
转动门把手,用力一推,“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入眼是一片荒芜,除了墙角的一颗樱桃树,就只有垃圾、碎石和枯草了,寂静的院子,显得那棵开着小白花的樱桃树有些孤单。
施婉婷抬头看着已经长到二楼窗户处的樱桃树,回忆着过去的时光,说道:
“我们施家有个习俗,若是生了女儿,是在要树下埋些金银祈福的,你奶奶不喜欢这套做法,我也不想和她起争执,我就找了处自己的房子埋了些。”
明枳暗叹:你们施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好好的金子就往地里埋。
看着施婉婷盯着樱桃树的灼灼目光,明枳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妈,你说的那个地方,不会就刚好是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