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长睫轻颤:“不……”
少年的面色中略有茫然,他还努力想摇头:“我不会后悔……”
抵在前额的温度稍稍退撤,抱着舒白秋的男人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舒白秋坐在傅斯岸的大腿上,视线恰好与他的先生平齐。
两个人彼此轻易便能望进对方的眼睛,傅斯岸就这样看着他,问。
“你还记得傅如山的遗嘱吗?”
男人突然提起了几天前的这件事:“他的附条件遗嘱里,标明的条件是让我必须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小啾,看到这个
消息的时候,你的第一时间是什么反应?”
舒白秋下意识地依言回想,而男人已经讲明了回答。
“你的第一反应是关心我,觉得傅如山留下的这种条件不妥,猜测他并不是作为长辈关护我,而只在意自己的血脉承继。”
“小啾,你这样在意我,我很开心。”
傅斯岸依然把自己的愉悦说得很明确。
说完,他才道。
“可是对我是否会有孩子的事,你完全没有关注——因为,你并不介意。”
舒白秋哑然垂眸。
他无可辩驳。
因为先生说得很对。
而傅斯岸沉沉地望着他,又道。
“但如果问我。”
“我会介意。”
男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会非常介意。”
“我不可能有孩子,因为我只会有唯一。”
这话被旁人听到,或许会觉得有些夸饰,觉得略显偏激。
但舒白秋知道。
他知道先生说得出,就做得到。
傅斯岸从不屑于撒谎,他也总会以做代替说。
他会完美、远超旁人设想地践行每一句承诺。
所以舒白秋清楚。
先生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舒白秋却不一样。
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先生可能会有孩子,就像舒白秋也不介意和先生做。
他觉得,只要对方开心就好了。
自己都没关系的。
这种心理,大部分出于舒白秋素来已久的习惯。
出于自保,他鲜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又因为对象是傅斯岸,所以这其中或许还有深藏心底的亏欠,有下意识一直想做的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