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你要再被我抓到,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跑,小心你爹给你腿打断!”
陈家富打了个哆嗦,忙摇头,表示再也不敢了。
今年正月,因着铺子里生意冷淡,他迷上了耍钱,接着又被那群狐朋狗友哄去了花楼。
为了个身世可怜的卖艺女子,花了好几十两不说,还在家闹腾了一个多月,非要替那卖艺女子赎身,还要娶人家为妻。
陈大江差点没被这个儿子气死,虽说在镇上做生意,比农家来钱容易些,但一年到头算下来,顶了天也就赚个三十两,去年一整年的进项,被这败家玩意儿一个月不到,就全给败光了。
如果光是银子的事儿,他还不至于那般动气,就怕这啥事儿不懂的混小子,再沾上那不干不净的脏病。
这可是他们老陈家,三代单传的唯一一根独苗苗,你说,哪经得起这般祸祸。
一顿鞭子打下去,让陈家富三天没能下来床,这才老实了些。
“哎,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姐死哪去了?”
刘氏一回头,见只有一个方雨桐跟在身后,大吃一惊。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她去哪儿了。”
方雨桐朝陈家铺子的方向瞥了两眼,嘟囔道。
“死丫头,问你话呢!”
街上人声鼎沸,刘氏也没能听清,停下脚步,扬起手就想朝小女儿打去,突然想到什么,又一脸讪讪地放下了。
脸上的怒气却更盛了,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没脸没皮的死丫头,她这是想干嘛?!”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刘氏急急跳地拉着小女儿又往回走,生怕大女儿惹出啥事儿。
这二十多天,大女儿眼瞅着瘦了不少,一有空,就望着院门口的羊肠小道发呆。
方雪梅心里怎么想的,作为过来人的刘氏自然一清二楚,说实话,她自己也心急如焚,但人男家不发话,作为女家,也不好太过上杆子。
这个时候,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大女儿这般独自一人地送上门去,以后就算真嫁过去了,也永远别想在婆家抬起头。
“阿娘,您慢点,我姐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方雨桐的手臂,被拽得生疼,她哭丧着脸不乐意道。
在这大街上,刘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小女儿,拨开人群往陈家铺子那边挤。
两母女挤来挤去,刘氏脚上的草鞋,都被人踩掉了一只,她索性将另一只也踢掉了,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啪啪啪”地走着。
拎着一包红糖的赵媒婆,正打算买两斤粽叶回家,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刘氏,还有她那标志水灵的小女儿。
她眼睛一亮,还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了。
“让开让开让开……”
没多久,就挤到了刘氏两人身边。
“哎呦,今儿还真是赶巧了,前段时间我还说要来石子村一趟,我那不争气的脚,给扭了一下,这不刚好了些,就在街上碰到了。”
“还有你这小闺女,哎呦……看着好像更漂亮了!”
“婶子,您也来逢圩啦?”
方雨桐揉了揉重获自由的手臂,娇娇俏俏地打了声招呼。
刘氏一看到赵媒婆,内心更是焦急,奈何赵媒婆拉着她,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