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与她无关。」他的眼中是难见的恳求。
穆秋瑟甩袖走开。
这一次来锦州的,除了她还有一人。
河间府监军棠溪东,穆秋瑟的丈夫,亦是同窗。
两人均是大任兴化十一年秋榜考生,太原人。
脸上官威甚重。
「路迢迢,你跟我过来。」
他望我时,说不上喜欢或是讨厌,只是越过我喊向迢迢。
我恭敬伏身,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廊下秋菊花开得正好。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一夜路迢迢没有来我房里。
我打着灯笼,在院门口等了许久。
小丫头回来告诉我:「烟姨娘,公子说今夜便不过来了。」
细雨中红灯笼不灭,我又让她去告诉路迢迢。
「只今夜,他只回来陪我一夜便好。」
小丫头打把伞回来,脸上巴掌痕明显。
「姨娘,穆大人身边的知书姑姑拦下了奴婢,还给了奴婢一巴掌。」
她带着哭腔向我诉苦。
雨落大了,浇灭了笼中红烛。小丫头从我手上拿过灯笼,进屋重新点上,就挂在檐下。
秋雨伴着红光,直到天明。
那日后,路迢迢再也没有踏入我的院子。
院外护卫多了几层,管家婆婆都多了四个。
我也懒得出去,一日日里翻着房内的书。
嬷嬷们都知道我大字不识,只嗤笑我约莫是想公子想得有些疯魔了。
穆秋瑟派人将我从床上拖下,绑到厅前时。
我刚看完篇《济世论》。
舒成大师的名作,昔年名彻大任的名师。
「明日将她送到大牢里去,从今后,她与路家便再无干系。」
穆秋瑟带着护卫,在满堂灯火中,冷脸说道。
棠溪东坐在主侧,静静听着他夫人审案。
我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
抬起头,望向穆秋瑟,再看角落里面看不清侧脸的路迢迢。
「公子,烟烟疼,让烟烟回家吧。」
我仰着头,痴笑着望他,他回望我,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说话。
「公子,你不疼烟烟儿了吗?」
「啪!」我被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