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迟到!?
这两个雷霆万钧的字眼砸入发痴的大脑中,霎时砸出了三张千元大钞长翅膀往天空飞去。老天!迟到了!
九点十分的手表反射出刺目的大阳光,她脚下因虚软而踉跄。
幸好怕女祸的男人不代表他不善良,更不代表他会没风度到连援手也不伸,见佳人身形摇晃,他已快手抓住她肩膀。她血色尽失的模样令人担心。
“阿康,她会不会脱水?还是中暑了?”黑面菜老兄丢来一瓶青草茶。
康恕馀忙不迭贴向她额头:“想不想喝水?有没有好一点?”
基于惯性使然,富蓣顺手将青草茶收入自己战利品之列,但情况仍不见好转。
“我得赶快上去!”对!也许老板根本还没到公司,也许小妹会替她打卡,也许她的三千元还没飞掉。
脚随心念移动,她已大步跨往公司的方向。但走了两步,她瞄到自己可怜的狼狈样,才想到要问那钞票男:“康先生,接下来几天你们都会在这附近施工?”
康恕馀点了点头,对这位小姐情绪转换之大感到难以适应,几乎要力荐她去四川学川剧的绝活“变脸”。
“那么,谁必须为我的乾洗费用负责呢?”
“找我就行了。”康恕馀回答。
“好,我一定会找你。下回见。”
与她从容的口吻不符合的是她话落后,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地往大楼飞奔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工人们。
恕馀回过了神,吆喝弟兄们要干活儿,但另一名工人却意犹未尽地啧舌道:“阿康,这女人也同样怪怪的。”
他只能苦笑以对。
说“同样”,绝不为过。因为就工人多伴们眼下所见,追求康恕馀的女人全都有那么点奇怪,休说拿他当落难白马看的房东之友和一名急着找户头的寡妇,再有一名从良的酒女,四十来岁了,却偏爱年轻力壮、费司又端正的男人。倒追得可勤了。
所以说,俊帅有钱的花花公子有其难以消受花痴恩的忧虑;两端正平凡、身处下阶层的好男人,也摆脱不了八瓜女的狩猎手段。
如今再来一名怪怪的女子……其实也不算啥新鲜事了。
“嘿,可是这个比较好,看来与你比较配。”黑面菜拍了拍康恕馀的肩,很中肯地批评:“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那小姐气质不错,只是有点凶,可是比起那些要你身体、要你的钱,或者看你“工程师”身分的女人来说,眼前这个小姐比较好。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底,而且在咱们这么拙的装扮下,还揪着你不放,挺可爱的。”
“别说了,活像我与她要步入礼堂似的。天晓得我根本不认得她!叫康恕馀不想讨论,也敬谢不敏。
“有啦,人家有说她叫富玉……什么的,反正姓富的人不错啦,会有钱啦!”又一个工人过来凑热闹。
康恕馀除了置之不理,让他们自动停了这个话题外,什么也不能做,笑了笑,率先进到施工处,专心挖着泥沙。
目前为止,他不希望再有女人来扰得他已经够混乱的生活更加理不清。天晓得这些女人都怎么了。
唉……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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