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先别装,”曾盛豪皱着眉,坐在四人桌中间掀了掀课本,朝江箫伸手过来敲敲桌子:“有个地方我好像记错了,咱俩对对。”“怎么不给我对?”霍晔挺不爽,啪的一下把笔记放在曾盛豪桌上,指着:“跟我对!”“你他妈笔记都记不全,我对个屁!”曾盛豪嫌弃的一把推开:“一条三十个单词的句子你能给浓缩到四五个单词,爷看不懂!闪一边去!”“我这笔记本,装的都是精华,是你不懂欣赏。”霍晔不以为然的哼了声,又装回自己的笔记。“精华个屁,”江箫瞧他一眼,掏出笔记递给曾盛豪,泼了盆冷水:“每次都能成功避过所有重点,净记些废话,老鸡都比你强。”“重点写起来太复杂,我脑子里记住了,考试能过就成,”霍晔傲然的挺了挺身板,回头瞥了眼拿笔改笔记的人,桌底下伸脚踢了踢他,说:“诶,二爷,晚上跟霍公子回家上自习去不?”“上自习还是上你?”二爷低头来回掀着笔记,问得随意。“都行,”霍晔直接坐在了他的右边,笑眼直勾勾盯着他,然后俯身过去凑在他耳边:“我上你也行。”曾盛豪冷呵一声。“所以,”江箫坐下,偏头瞥了眼人走光了的教室,然后回头在这俩人之间来回打量着,靠背倚着墙,翘腿审问着:“你俩以后这是要住一块儿的意思了?”“报告宿舍长!”霍晔郑重敬了个礼:“是的!”“那是他的意思,”曾盛豪写完了把笔记还给江箫,回着:“我可没要搬走。”“这个好说,”江箫瞧了眼老二背后朝他挤眉弄眼的霍晔,俩坏心眼的鸡贼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江箫转身装着书包,劝着:“老二你去外边随便野,娘家有我替你守着,以后的宿舍报告单,该是四个就还是四个,碰上事儿了,有老三在上头兜着,用不着怕。”“我还以为你会说,”霍晔胳膊搭在曾盛豪肩上,瞧着江箫,啧了声:“出了事儿你兜着。”“你给我一个当首长的爹,”江箫整理着幺鸡的课本笔记本:“我替你兜多少都行。”“你要我爹,”霍晔不知死活的仰脸笑:“我就要你弟。”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江箫抬眼睨他:“嗯?”“喜欢他?”曾盛豪开了酸口。“也许哪天你把我扔了,”霍晔朝他笑,手指在他肩上轻点了几下:“我就去勾搭沈轻,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人家说话,可比你说话要动听的多。”“是吗,”江箫冷哼一声,三两下粗暴的把姜离的笔记课本塞进书包,狠狠拉上拉链,问:“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说……”“同志们我回来了!”姜离从后门飞奔过来撑门一声大喊,打断屋里的对话。屋里的人,三分之二的脸黑了下去,江箫曾盛豪齐刷刷转头瞪他。“怎么了?”姜离被瞪得无辜,转脸看向霍晔。“没事儿,”霍美人笑靥如花:“有人吃醋了。”“嗐,”姜离看了眼曾盛豪,过去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没事儿,咱宿舍就老三最骚,刚开学嘛,小学妹比较多,一周发几次表白墙很正常,他又不喜欢姑娘,你醋个哪门子劲儿。”曾盛豪发沉的脸更沉。“说什么呢,”江箫嫌弃了句:“你跟我们都不在一个频道。”“嗯?”霍晔挑眉,笑眼问着:“我又上去了?”“别嘚瑟,”姜离低头快速拨拉了下手机,然后找出表白墙的一条举给他看,挺得意的泼着冷水:“这回点赞和呼声最高的人,可不是你。”“沈轻?”江箫眉头一皱,扒着前头俩人的肩膀,三个人凑头过去看姜离放大的照片。没正脸,只是一个穿着宽松白t恤的清瘦背影。黑短发,扣着一顶黑鸭舌帽,宽肩平削,背着重的明显下垂的书包,身形显得有些单薄。那人骑在单车上,双手朝远处深橘色落日摊开着,貌似很无辜,余晖洒下的金光倾泻他一身,光辉柔和不耀眼,姿态也是散漫悠然的,带着几分淡漠的冷情,仿佛再浓重的色彩,也盖不过他骨子里的冷淡清浅。一个并不惊艳,但多看两眼就容易让人念念不忘的,清绝的少年。表白的人貌似没打算捞人,只是匿了名,说了句投稿,然后就放了这么一张照片。求联系方式的人,都在评论区:寂寞春闺少女:啊啊啊啊啊男人!男人!!啊啊啊啊小宝贝小宝贝!木嘛木嘛木嘛!小宝贝你看看我叭!我是你大四的老学姐啊!!一夜清零:寂寞春闺少女,姐你疯了【捂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