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也会等病人病好了。】我看着最后这句,怎么有点儿眼熟,想起林秋说的等病好了送我猫。想自己养还要说送给我,白痴吗他。要是没和他闹僵就好了,说起来这是头一次吵架,怎么的他也不该撕了我的画。我想着想着又觉得都是他的错,怎么偏偏还一副占理的样子?算了,好男不跟……林秋斗,下次见面就原谅他。我大度地想着,晚饭的时候还多要了苹果。“秦时安。”一个男护工喊住我,“周心雨在找你呢。”我心道完了,难道是发现画被撕了?我吃完才磨磨唧唧地往护士站去,果然周姐姐一脸郁闷地看着我。“主任知道了吗?”我想她大概是在问那张画,点了点头。周心雨双手捂住脸,小声道:“下次见他我还有什么脸啊。”等,等等?她在说什么呢,难道不是应该愤怒声讨林秋撕了画吗?我忽然觉得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捏了捏鼻梁。“那个……能再送我一张吗?”“不能,我不画他了。”我对她说。她以为画一张画等于签个名吗,随口就要。她随口一句话,我就得画上几个小时,最气的是也不把画收好,还害我跟林秋吵了架。“对不起……”周心雨低下头,她委屈,我也委屈啊!我决定不去想这事儿了,再画,再画了送她林秋要剥了我的皮吧?我还没想明白他那会儿生什么气,是因为我把画送给了周心雨?周心雨喜欢林秋,林秋讨厌周心雨?我暗搓搓地想,周心雨又没怎么他,喜欢还不能喜欢了。我坐在玻璃边看外面,无聊了就摸出手机玩一会儿,八点过就没电了。想起寝室里有充电线,赶紧跑了回去。我在寝室找了半天,没找到插座在哪儿。“陈元,你知道哪儿有插座吗?”陈元坐在桌旁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日记。“没有。”???我愣了愣,指着灯开关问:“这不是有开关吗,怎么会没插座?”陈元看了看我,“你桌下有一个。”我蹲下疑惑着找到了,差点没气吐血,“这是插座?”插口平平整整,不知道被什么堵死了。“每间房都这样?”我不信邪。“要不怎么让你去护士站充电呢?”陈元道:“安全起见。”我伸手就去抠门口的电灯开关。“你做什么?”陈元吃了一惊,停下手中的笔。“没插座这里边还没电线么?正负接上充电器不就可以充电了?”我兴奋着道,开关盒子被我抠起来了一个角,“快把你笔给我,我把这个撬起来。”陈元皱了皱眉,“住手吧,我都快要出去了,别让我跟你一起疯。”“我充个电而已,什么疯不疯的。”“叫你别弄,你还想去楼上关着?”陈元隐隐地有些发怒,我弄得起劲,不想理他。看来他也是个去过十二楼的人。我回头准备跟他开开玩笑,突然颈上一阵钝痛,眼前一黑。我醒的时候在床上,眼睛习惯了五分钟才隐隐约约看清了点儿东西,手也被栓在了床旁边的栏杆上。房里没亮灯,我猜是到了半夜。谁这么丧心病狂打昏我?当时好像就只有陈元在…………我忽然有了一种“中国人都会功夫”的错觉,就跟“中国遍地是熊猫”一样。我思考着是不是跟医护申请一下换房间,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被他打死了岂不是冤?我摸了摸脖子,似乎还好,没有什么不对。我醒了一会儿眼皮又开始打架,趴在床上眯了过去。第二天早晨我听着铃也没起,一直躺着,直到有人来敲门。“秦时安,怎么还在睡?有哪里不舒服?”这一楼的病友作息都十分规律,少有我这样的。只是偶尔会有半夜不睡的唱唱歌,那也不算多见。我翻了个身瞧着床下,是陈元的主治医生,我记得是叫王文锐,怎么管起我来了?“没哪里不舒服,就不知是谁把我手捆着了。”我动了动下巴,跟他示意我被捆绑的手,“我解不开啊医生。”王文锐长得挺和气,金丝眼镜国字脸,大概三十出头,跟林秋不是一个风格,他更像个主任。他走过来看了看,好像在研究我能不能单手打这么个死结,看了一阵终于给我解开了,“你们别玩太过火……林主任交代我负责你的后续治疗。”“什么玩啊?”我听得不耐烦,他以为我跟陈元玩捆绑py?“林秋做什么去了?他为什么不管我了?”我心里突然空唠唠的,翻下床问他。“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