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恰巧劈下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天际照得恍如白天。光闪在祈云的脸上,衬得一片惨白。
“这样太难看了,一点都不像你。”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姜仪颠倒黑白,口不择言,字字见血:“少来这一套了。”
“你自以为是的那些好,我从来就不需要。”oga上前一步,冰凉的指尖稍稍抬起,描摹过alpha堪称漂亮的眉眼,轻声道:“你除了自我感动,还会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以为你有多爱我,”他笑起来,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讥讽道:“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那个给你送伞的小屁孩?”
“别恶心人了,说那些爱不爱的。”
祈云迟钝地摇了下头,整个人如坠冰窖,想要反驳,又说不出一个字。
“那是三岁小孩才会信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信。”姜仪收回手,轻描淡写的:“别把元庭当成什么良缘了,我谁都不喜欢,只要能帮我,我跟谁都能结婚。”
“你就好好的,留在我边上,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心情好了,还能装一装你心里的白月光,让你做一下得到oga的美梦。”
姜仪扯了下粘腻的衬衫领口,抬手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衣衫顺着身子落下,堆积在地面,oga主动凑上身,呼吸都带着残余的凉:“……吻我。”
这是姜仪第一次主动朝祈云索吻。
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时,祈云却没有低头。
他拂去对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好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近乎沙哑的抗拒:“别碰我。”
“我不要了。”
情绪堆积到了阈值,眼泪原来是无声的。
祈云踉跄着倒退一步,拉开和姜仪的距离。他脸色发白,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胸口破了个大口,正簌簌漏着风,发出难听的嘶哑。
眼泪是很无用的东西。
很小的时候,祈云就懂得这个道理。
被同伴孤立议论,数不清次数的收养退养,祈云都从来没有哭过。像是天生不具备哭泣这一项能力,祈云永远做不到像其他孩子一样,靠着撒娇和泪水去获取偏爱。
他知道自己冷漠,生硬,无趣又不讨喜。因为不善言辞,所以被误解也是家常便饭。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祈云都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也真的可以做到,不再在乎别人的看法。原来不是的。……原来还是会疼,会难受,会痛苦。
痛苦到,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要生理性地掉下眼泪。
几乎是喘不上气地陷入窒息,所以需要这样用力去汲取空气中的氧气,才能勉强支撑身体不去倒下。